柯清怡只是应了一声,没有说话。直到两人要出学校了,她才问了一句:“我的伞被锁在教室里了,你带伞了吗?”
“带了的。”俞明泽笑眯眯地把伞拿出来撑开,“我送你回家吧。”
柯清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
大概是为了缓解气氛,俞明泽一路都在没话找话说,从开始的老师同学,到后来的狐朋狗友,但是见柯清怡一直没理他,他心里有些恼了,索性也不避讳什么了,故意捡一些可能会刺激到白楚宁的话题来说,对学校里长得好看的女生挨个评论起来,最后还提到那次柯清怡撞见的那个女生,说她开学后一直纠缠不休,闹着要和他交往,烦得要死。
“追她之前还听别人说她是高岭之花,不可攻略什么的,搞得我还很好奇,但是上了床后觉得也就那样吧,平时的清高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一有机会还不是拼命往我身上蹭,事前说好的好聚好散也给忘了,缠人死了,早知道她这个德行,我当初就不该找她,爽是没多爽,麻烦倒是甩不掉了,啧。”
或许这些话对他而言已是习以为常,但对柯清怡来说只能是不堪入耳。她终于忍不住了,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俞明泽:“我初中给你告白过,你还记得吧?”
俞明泽没想到柯清怡会提这茬,登时愣了愣,顿了几秒才道:“呃,好像是有过。”
“告白了三次。”柯清怡平静地盯着他,“初一时懵懵懂懂,当面给你告白了一次。初三给你写了纸条,又发了短信。你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
俞明泽避重就轻,语气调侃道:“白同学,作为一个好学生,你竟然初中就萌生早恋的心了,说,你是不是该反省反省?”
“俞明泽,”路上少有行人,柯清怡便放心地抬高了声量,“你能不能给个正面的回复,不要老是转移话题?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给个明确的答案行吗?”
这是白楚宁一直想问但又不敢问的问题。
道理人人都懂,但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就变得难做起来,本应理直气壮问出来的话也成了沉重的负担,梗在喉舌之中,久而久之,沉默将其吞下,终使它成为横在心头的一根刺。
单恋是一件快乐却又痛苦的事情,倾尽自己所有的热烈与忍耐,换来的却是一个模糊不清的答复,比直截了当的拒绝还要令人煎熬难受——你不知道那把斩断这份痴情的刀何时才能落下,心惊胆战将在你心房长久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