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风倒是不挑,苏云哲不听,他就拉着沈言继续:颜妹子,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你知不知道做毕业班的体育老师有多幸福?每一节体育课之前,各科老师都会过来跟我联络感情,主动要求承担我的教学任务。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深切的体会过同事爱。可现在
秦漠风痛心疾首,甚至有点咬牙切齿:我他妈要去教物理!颜妹子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多久没有正经八百的碰过物理书了?这几天为了准备下学期的教学计划,我简直比当年准备高考还累。我怀疑头发都熬白了几根。
没有没有,风哥的头发乌黑柔亮,都能做洗发水广告呢。沈言笑着安慰他,一边在心里吐糟颜妹子这个称呼,这秦漠风也是真的自来熟啊,话没说上两句,昵称就给安排上了。
秦漠风被他逗乐了,嘴上还不忘自恋一把,主要还是你风哥我天生丽质。
两个聊了一会儿,苏云哲换了身简单T恤长裤下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在滴水,看来是洗了个澡。
他下楼也没管那两个人,转身往客厅后面走去。
沈言对这房子的格局并不了解,不知道苏云哲是要去做什么,不过他还是跟秦漠风说了一声,起身跟了过去。
他是不知道苏云哲带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不过肯定不可能是为了让他来陪秦漠风说话,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有点眼力劲儿,别总跟木桩一样坐着不动。
结果他跟过去竟发现苏云哲是进了厨房,而且看架势是要动手做饭。
不是吧?金主爸爸这种出身还会做饭?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常识。
他印象中自己那个霸道总裁哥哥厨房都没进过,其他认识的那些世家子弟都差不多这德行,连他自己也连份蛋炒饭都不会做。
这苏云哲,还有这技能?
你也真不嫌麻烦的,都这个点了还自己做?秦漠风也跟了过来,靠在门边问。
沈言看秦漠风那见怪不怪的模样,顿时意识到自己大惊小怪了,连忙收了惊讶的神色,也跟进了厨房。
见水池边放着些绿色的蔬菜,他顺手拿着就准备洗,结果水龙头刚打开,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
别碰水!出去!苏云哲的语气相当冷,说完似乎怕他不听话,还直接把他拉着送出了厨房,丢下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转身回去继续做饭。
沈言站在厨房门口,一脸莫名的盯着自己指尖上那个小小的创可贴。
他只是想帮个忙而已。毕竟苏云哲是他的金主,总不好金主爸爸做饭给他吃,他在一旁干瞪眼吧?
结果,被凶了!
不就是一点小伤口吗?这会儿说不定都愈合了,苏云哲的反应也太过度了吧?
走啦,别管他,他这个人啊,自从做了霸道总裁,一天到晚的凹人设,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秦漠风似乎对苏云哲过度的反应并不奇怪,拉着沈言回客厅,一边吐槽苏云哲:我跟你说,你也别嫌弃他,他上学那会儿挺正常的。
沈言反正闲着也闲着,而且他也有些好奇苏云哲以前是什么样子。
苏总以前上学时什么样子啊?
那还不是跟大家都一样。你别看他现在一天到晚正经八百的样子,上学的时候打架逃课抽烟什么事儿没干过?要不是脑子聪明,学习成绩好,那就是典型的不良少年,所有老师头疼的刺头。
沈言觉得挺意外的。
大概是因为苏云哲在他的心中从一开始就定性了,所以他想不到原来在书中没有表述的部分,苏云哲居然活的这么真实接地气。
真想象不出来。沈言笑着摇头。
秦漠风:你该不会以为他生来就这样吧?人家也年轻过热血过的。我记得是高二那年吧,我们有个女生被社会上一些小流氓给欺负了。当时班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靠,咱班的人也敢欺负?干他们去!,然后我们全班男生放学后,找对方干架去了。老苏上去一拳一个,下手贼狠。
后来,这事儿闹大了,学校知道,问是谁带的头,老苏特别仗义,直接站出来抗了,为这事儿他被记过。不过也好在他站出来了,因为他成绩好,老师都很喜欢他,所以对他会格外宽容点。那次要是真让领头那同学自己站出来抗,十有八九是要被开除的。这事儿之后,咱班同学都特感激他,开口闭口都是苏哥,有啥好事儿都不忘他。
真的?沈言简直不敢相信。
一个会为同学抱不平,会帮同学抗处罚的人,怎么会是书中说的那样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大反派呢?
秦漠风笑道:那还能有假?你风哥也是全程参与了的。说真的,老苏要不是被他爹逼着刚上大学就接管了家业,成天跟董事会那群老狐狸周旋,他也不能变成这样。
第11章
午后,太阳收光芒躲进了云层里。苏云哲闲散的戴着墨镜,靠在湖边的太阳伞下的躺椅上钓鱼。
沈言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他,足足有半个小时那个人完全没动,也不知道是真在钓鱼,还是真睡觉。
沈言觉得自己也怪无聊的,居然站在这里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于是下楼走了出去。
秦漠风被他那个新上司一个电话给叫走了,临走的时候骂骂咧咧,问候了新上司的爹妈好几遍,但最终还是屈服在年底绩效下。
不过他倒是跟沈言说了很多关于苏云哲的事情。
他们从初中就认识,一直厮混到大学,对苏云哲的过去,秦漠风如数家珍,连苏云哲高中叛逆期离家出走,被苏爸爸抓回去一顿打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言听完后,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一边脑子里又不受控制的勾勒出了另一个苏云哲的模样,是有血有肉的真人,而不是书中寥寥数语勾勒出来的抽象的一个反派形象。
他走到湖边,苏云哲依然姿态闲散的靠在躺椅上,毫无反应,大概是真睡着了。
沈言看了看被随意插在土里的鱼竿,忍不住有点心痒痒。
他不会钓鱼,也不喜欢钓鱼,大概是耐性不够,小时候陪着爷爷钓鱼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趁爷爷不注意,把鱼钩给扯上来,想看看到底有没有鱼儿上钩。
此时他见了被放生半小时的鱼竿,实在按耐不住,悄咪咪的伸手过去抓起鱼竿往上扯。
你干嘛?
苏云哲冷冷淡淡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了过来,吓的他措手不及,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往前倒去。
眼看他就要跟湖水来个亲密接触,手腕被人一把抓住,用力一带,他又往后倒去,整个人摔在了苏云哲的身上。
呜
只听苏云哲闷哼了一声,沈言连忙站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没撞到哪儿吧?
苏云哲揉了揉下巴看着他:做贼心虚?听到我声音能吓成这样?
沈言讪笑:我以为你睡着了。你下巴没事儿吧?要不我去拿个药酒来给你揉一揉?
沈言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一米七八的汉子,就算身材跟苏云哲放在一起比哪儿哪儿都小了一号,可这样直冲冲的撞上去,力道绝对不会小。
苏云哲没说话,他的下巴确实被撞的不轻,有股火辣辣的痛。
沈言很有眼力见,连忙跑回别墅翻出了医药箱,找了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