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总之,他不能死。”
等待检测结果的时候许嘉海往陈星河脸上看了一眼:“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你也愿意?”
陈星河没有直接回答许嘉海的问题:“你知道我妈为什么给我起名叫陈星河吗?”
许嘉海摇了下头。
“我是在若檀山那幢漂亮的房子里出生的,一生下来就在地狱里了。她不希望我在那个男人的折磨下变成跟他一样的魔鬼,”陈星河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无垠的夜空,“她给我取名星河,是想让我知道,就算天再黑再暗,只要抬头,就能看见星光。”
苏瑶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处在哪种绝境,她也能仰望星空,满怀希望。
陈星河说道:“苏思言也是,他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了,要是他死了,死在奔向希望的路上,她会怀疑自己长久以来的信仰是错的。一个人要是连向往光明的勇气都没有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要救的从来就不是苏思言,是苏瑶。
许嘉海给陈星河竖了个大拇指:“没看出来,你一个老处男竟然特么的是个情圣,我都快被这该死的爱情感动地流泪了。”
许嘉海拿出一个血袋,陈星河把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让他抽血:“只要抽不死,就往死里抽,反正苏思言不能死。”
许嘉海一针头扎进了自己的手臂:“以为就你是O型血吗。”
陈星河立刻放下袖子:“不早说。”
许嘉海:“......”你哪怕稍微迟疑一下,也不至于让人对这段友情如此绝望。
苏瑶想救苏思言,陈星河想救苏瑶,许嘉海想救陈星河,合着最后大出血的人是许嘉海,莫名其妙地他就躺在了食物链的最底层。
许嘉海对陈星河骂了个脏字:“能见色忘友到你这种程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绝交吧,回国后就绝交。”
许嘉海抽好自己的血还要亲手给伤员做手术,觉得自己真是作了大孽才会跟着陈星河过来受这个洋罪。
许嘉海准备好血袋和手术设备,打开手术灯,检查了一下苏思言的身体状态,对陈星河说道:“他太虚弱了,我只能保证把子弹取出来,不能保证他一定能活下来。”
许嘉海开始手术,陈星河守在门边,防止有人进来打断手术,不然无异于在苏思言的脖子上抹一刀,让他死得不能再透。
许嘉海给苏思言打了一针麻醉,等麻药生效,完成消毒,用手术刀划开他胸口中弹的地方。
子弹虽然没打中心脏,但离心脏已经很近了,微毫的偏差都会引起大出血,直接把他推向死亡。
许嘉海整天跟尸体打交道,已经很多年没给活人做过手术了,加上手术难度太大,身旁连个助理护士都没有,他有点吃力,鼻尖很快渗出了汗,转头在衣服上把汗蹭掉,继续聚精会神地取子弹。
陈星河守在门边,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不时往手术室里看一眼。
所幸,这个城堡的怪物们忙着狂欢,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到医疗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