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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热火朝天,宁嘉一个人屈膝坐在廊下,手里捧一瓶锐澳。
“什么时候染上喝酒这坏毛病了?”身后忽的有人道,语声戏谑,像开玩笑,也像是质问。
宁嘉回头,韩霖斜倚在她身后。
约莫是室内有些热,他脱去了外套,白色的毛衣勾勒出健美英挺的身形。宁嘉的目光却停留在他脸上,定定看着,似乎想从这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这次准备留多久?”
他笑了笑:“不回去了。”
宁嘉有些意外:“你不是一直致力于开拓海外的市场吗?听说这两年效果还不错。”
“钱是赚不完的,这里才是我的根。”
宁嘉忍不住一笑,侃他:“难得,居然能从韩公子的嘴里听到这样有人情味的话。”
韩霖也笑了。
小时候,宁嘉一开始是跟他不大对付的。她是典型的浪漫主义者,而他是完全的理智主义,哪怕看个电视都能吵起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回首望去,这种摩擦实在显得过于可笑。
“你呢,现在在做什么?”韩霖问她。
“律师。”她耸耸肩,叹了口气,“不过是最低级的那种。”
“实习律师啊?”
宁嘉翻了他一眼,没好气:“我有那么差?!”谦虚两句,还当真了?!
在看到他眼底滑过的笑意时,她瞬间明白了,又被这厮给耍了。
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将他眼窝处的阴影加的更深,不笑的时候,宁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不可否认,这张面孔英俊得过分。
有人从室内出来,跟他们搭话,不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韩霖身上:“你俩怎么躲在这儿说悄悄话啊?不进去坐坐?”
宁嘉看她一眼,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她默默别开脸,拿起瓶子喝酒,眼角的余光扫向韩霖,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韩霖神色不变,很有风度地跟她道了谢,但是拒绝了她的邀约。那种笑容,宁嘉太熟悉了,仅止于礼节。
从年少时开始,她就见惯了他用这种笑容搪塞那些前仆后继的女生。
后来他们去室内打牌,四个男人凑了一桌,剩下几个坐一边,自顾自玩手机,偶尔也轮换。
宁嘉默默坐在一边玩手机,偶尔瞥一眼场中。
薛阳打得有点不耐烦,很明显,不热衷于此;纪朝阳兴致大,奈何水平稀烂,连连败北;只有她右手边这位韩公子,坐姿端正,洗牌的手法很利落,但始终低眉敛目,看不出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