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跌坐在地上,手掌摸到一滩半凝固的血液,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往下沉,身下的血池像是果冻质感的沼泽地,要将他一点一点吞噬掉。
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疯狂的挣扎起来,就像只被粘鼠板粘住的老鼠,除了让自己死的更快外没有任何作用。
“想活着吗?”
“我想活着!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刘毅满脸泪水的大声喊叫,他只剩下一个头了,不要一分钟他就要被血块包围,窒息而死。
“啪”的一声,大厅里的光都亮了起来,束缚着自己的血液也消失无踪。
刘毅坐在地板上,反应迟钝的看向面前的年轻女人……鬼。
她的手指间转着一根录音笔,美艳娇俏的脸上散发着危险的讯号。
“说说看,关于你手上杂志的事。”
刘毅不敢不说,因为她的身后就站着刚刚埋在头顶上的女鬼,她正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刘毅不会忘记,他还曾召唤过它“侍寝”,它在王奇志送给他的杂志上的某一页上。
听完他明显避重就轻,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到诱惑的“好色男人”,裴令倒也没有生气,她把手上的录音笔交给梁云泽,说:“你尽快回到片场,林家那边应该会联系执法部调查。”
“你带着这份证词,王奇志的罪就会定的更死,那些和他有往来的人也逃脱不了。”
“好,”梁云泽接过录音笔,又问:“那你杀了人,会受到惩罚吗?”
受到惩罚?裴令觉得自己可算是循规蹈矩的好厉鬼,做什么事都踩在玄门的规矩条内,不然也拿不到林家的牌子。
“王奇志是个杀人炼鬼的恶徒,我怎么也算是惩恶扬善,避免了再有无辜少女受难。”
她想的很明白,林玄直已经抓走了助纣为虐的老道士,想来玄门那边也不会糊涂到察觉不了这件事里的古怪。
*
裴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这个时候正是鬼的兴奋期,整个城堡里应该欢声笑语,灯火通明才是。
“孟柔柔,你在这等着我。”
裴令面色凝重的和身后人说完,向着大开的铁门径直往前走。
红色高跟鞋刚踏进大门,周边的景色就发生了转变,从昏暗的前院便成了明亮温馨的客厅。
客厅里的女主人从沙发上站起身,波浪长发侧在一边,行走时微微飞扬起。
男主人穿着围裙正在切菜,他低着头,笑着说:“老婆你先看会儿电视,我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水煮鱼片。”
裴令皱起眉,面前这两张脸孔对她来说十分陌生。
“你别转移话题。”女主人把手撑在案台上,目光冷漠疏离的说:“这婚必须离。”
刮鳞片的动作停了下来,男主人放下刀握住了女主人的手,红着眼圈恳求道:“老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咱别说离婚行吗?”
女主人嫌弃的抽出手,语气嘲讽厌恶的说:“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