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一到期末人满为患,方应浓不是个能早起的人,去了几天将自己需要的书籍都找出来,搬着东西去食堂复习,复习完还能直接吃饭。
期末考试分散,这学期有几门选修课在同一周考试,选修课学得不深,考试范围老师也也提前划好了范围,几乎等于开卷,并不难,所以方应浓的重心在理论课上,每天查资料看文献写论文。
期末要交的作品,方应浓抽了一天去教室写出来交给班长。
六月还剩大半,方应浓不再出去,每天在寝室里睡到日上三竿,再起来赚钱,待月底考完选修课,立刻收拾东西回家。早上七点半的高铁,中午十一点四十七到达。
唐起云最后一门考试的时间排到了七月初,会比方应浓晚几天回来。
中午十一点整。
工作室里,周允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唐成端看了看时间,想起方应浓说的不用来接,心里什么都猜到。
周允庭走到门口道别时,唐成端似是随口问了一句:“今天这么早回去吃饭啊?”
周允庭大步往外迈,透出些急切,回答的话语从走廊里传进来:“临时有点事要忙,下午估计没空来,明天见啊老师,拜拜。”
臭小子,唐成端心想。
跑到楼下的周允庭坐着小电动出了供销社门口往巷口去,中途停下来买了几袋子水果和方应浓爱吃的那家手撕鸡,到达车站时正好十一点半。
车往路边一停,在阴处等了十来分钟,周允庭擦着汗,终于看到了那道不急不慢的身影。
笑容不自觉挂在脸上。
方应浓一下车,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衣服瞬间紧贴身上。
走的快了会更热,方应浓保持匀速。从下车到出站口这一截路,不算太长,走得方应浓脸有些红,汗珠子不断往下冒。手上的手持小风扇吹出来的全是热风,聊胜于无,她还是一路举着。
六七八月,是家里最热的阶段。
方应浓被热得有些蔫儿,话都不想说,行李箱被接过去,周允庭递过来包着两层纸巾的矿泉水,冰冰凉的,贴脸上好好地滚了几圈,再拧开灌几口,方应浓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
在原地站了会儿,两人离开,行李箱放周允庭脚边,方应浓跨坐上后座,往后挪了挪,和周允庭隔开一点。
这时候两个人都是行走的发热器。
电动车开动而带动的风吹掉许多热气,头顶阳光炙热,方应浓一手挡额,感觉发顶被烤得有些灼痛。几分钟后到了方家小区,方应浓在小区门口炒了青菜买了米饭带上去。
许久没有人住,家里一股灰尘味。
周允庭毫不见外,自动开始干活。将屋里窗户打开通风,开了电闸后,所有风扇和空调都打开。
方应浓去拧开水闸,放了会儿水后,两人轮流洗脸洗手,方应浓先将床上用品抱下去晒,中午日头大,晒上个半天,晚上睡得也舒服。这些东西偶尔文女士会过来晒晒洗洗。
周允庭则是先洗了烧水壶烧上一壶水,再去收拾客厅,吃了午饭以后,才开始仔细打扫。
方应浓问:“我爸知道你下午不去吗?”
“知道的。”
方应浓能想象到老父亲的白眼,抿住唇忍着没笑出来,转而说起晚上自己得回那边吃饭,文女士早就拟好菜单了,“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周允庭问:“我可以提一点小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