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骆姚给他补课很仔细,把初中的知识点整理得很全面,比他们体校老师讲得动听多了。
那段时间里,他的成绩上升得很快,很快就摆脱了差生的行列,让葛建楠他们几个大跌眼镜。
不过就是好景不长,一年的功夫,他的姐姐就和骆姚的爸爸,给邻居们发了喜糖。
骆姚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就不再出现在老火车站了,原因嘛,不说他也知道。
顾行舟想得有点出神,冷不防身后伸出一只手,一记左勾拳正要往他的下颔袭去。他重心一退,向右闪身避开,随后右脚蹬力发劲,左脚往后一退绊住后面那人的右脚,双臂一使力,便将那人制住。
葛建楠大叫一声“松手”,顾行舟把手松开。
“老大,威风不减当年啊!”葛建楠甩着手腕子抱怨着。
“你怎么来了?”顾行舟冷冷地问。
“我从你家跟过来的,你一路在想什么啊?竟然没发现我的跟踪。”
葛建楠是他们体校的这个小团体里,专门负责搬救兵的那个,顾行舟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动机。
“又和四中那帮人约架了?”
“你去不去啊?”知道他已经很久不打架的葛建楠腆着脸问。
“没有我打不赢吧?”
葛建楠立马点头,“他们今年有两个高三复读生,有点厉害。老虎说放散打赛上,你不一定会赢。你只顾着学习,都两年没参加散打赛了,不知道现在新人的厉害了吧?”
顾行舟没有答他,只抬腕看看表,“你应该走了。”
“去不去啊你?”葛建楠做最后的挣扎。
顾行舟的表情冷下来,葛建楠往后一退,抱了个拳,撒腿跑了。
两年前,顾行舟是他们这群人里散打功夫最了得的那个,他们一起挑衅别人,也被别人挑衅,或因为面子,或因为一些其他争执。
体育生里,总有一小撮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混在一起最后混成小混混的样子的。但他们中的一多半人,肯定是家里没有人管束。
顾行舟家里就是这样。
他的爸爸和妈妈偷渡去欧洲洗盘子赚钱,家里只剩下奶奶、姐姐和他三个人。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对他的未来没什么主见,由着他因为从小被爸爸送去少年宫武术队学了几年武术的特长,往体校生那个路子走过去。
他在外面被欺负了,回家也搬不了救兵,最后只好自己当自己的救兵。
顾行舟在武术上头是很有些悟性的,学习拳术腿法都要比旁人快些。好处是参加各种比赛拿了不少奖。也有坏处,身手好了难免遭人挑衅,挑衅多了难免多几次拳脚较量,较量多了难免分成了派别,一连串连锁效应,最后就变成了小混混的样子。
和骆姚重逢的那天,他因为比赛受了点伤,所以拳脚上吃了亏。如果不是骆姚及时出现,恐怕最坏的结果是他要去医院打石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