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五郎没急着发言,“先听听景儿怎么说。”
赫连景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文武双学,可谁也不知道,比起待在宫里,我更想上阵杀敌,只不过那时候我的身份不允许。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我想去圆自己的梦。
我知道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心疼我,我也知道战场危险,可碰到危险就退缩,不是我的作风,我相信,这也不是程家男儿的作风。
正如小叔叔能发挥自己特长入仕途在朝中大展拳脚,我也想有一番作为,留在京里当个文臣,不是我想要的。”
这番话,说得程婆子是既感动又心疼。
她当然舍不得孙子,可她不想在他不愿意的前提下强留他。
程老爹叹口气,“既然景儿心意已决,那他要去,就由着他去吧!”
程大郎心中亦是万般不舍,可最终还是红着眼圈点头,“景儿有自己的理想抱负,爹不拦你,可你一定要答应爹,保护好自己。”
“嗯,爹爹放心,景儿会的。”
林水瑶满心担忧,看了程五郎一眼,“真要让他去漠北那么远的地方吗?”
程五郎道:“景儿这孩子想法成熟,心性又坚定,他决定的事儿,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今天能站在这儿告诉全家人,说明已经彻底想好了,谁拦都没用。既然如此,倒不如顺了他的意。”
“可是……”林水瑶还是很担心,“出了事怎么办?”
程五郎沉默了会儿,道:“我相信他。”
——
天圣帝这一病,夜间起了烧,满嘴说胡话,梦里还惦记着赫连景要去漠北的事儿。
“小景儿你个傻子,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漠北?”
“小景儿,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说啊,我会改的!”
“小景儿,不要去漠北,好不好?”
“皇上,皇上?奴才是小贵子。”
来喂药的小贵子被他抓住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小贵子另外一只手摸摸他额头,一片滚烫,“皇上,该喝药了。”
天圣帝不清醒,小贵子喂药喂得艰难,一碗药有半碗是被他吐出来的。
好不容易喂完,小贵子松了口气,想着明天一早得出宫去趟义王府。
——
赫连景的作息多年不变,天刚亮就起床去花园里练剑热身。
听说宫里来人,他收了剑,掏出帕子仔细擦拭着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