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开人群,里头是一只正在表演杂技的猴子,主人调教得十分听话,会的动作也多,引得人群一阵阵鼓掌欢呼。
看到兴头上,林水瑶也想像其他人那样给赏,摸摸腰间却发现出门忘了带银子。
她仰头看着程五郎,朝他伸手,“程大人,破费了。”
程五郎会意,从腰间取下荷包递给她。
荷包上那个胖乎乎的金元宝晃得林水瑶眼角直抽抽。
她摸出几个铜板给了赏之后,用商量的口吻小声道:“程大人,您看您都正三品了,要不咱考虑换换口味呗?比如这荷包,我请绣娘做个更精致更漂亮更配得上您气质的,怎么样?”
其他还行,反正刺绣这种技术活儿,林水瑶这辈子是别想学会了,猫爪子不好使。
程五郎牵着她的那只手没松,语气缓缓,“年纪大了,就喜欢原汁原味的。”
林水瑶噎了一噎。
不算程五郎的帝君真身,在这儿,他也就只比她年长三岁,至今二十未满,哪就年纪大了?
这是在控诉她那一声「您」呢!
真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程五郎慢条斯理地将荷包挂回腰间。
离开主街,夫妻俩去了瓦肆,戏棚里正在准备一出傀儡牵丝戏。
林水瑶要了一碟卤花生煮毛豆和一壶茶,刚选位置坐下,就见外头进来俩人。
她一时之间愣住。
程五郎察觉到异样,顺着小媳妇儿的视线望过去,面上同样露出几分惊讶。
只因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晋元帝和沈莺莺。
晋元帝显然也没料到还能在这儿碰到程五郎小两口,他挑了挑眉,“拼个桌?”
程五郎站起来准备行礼,被晋元帝抬手制止了,他将手上的竹篮放在一边,拉着沈莺莺在对面坐下。
林水瑶看了沈莺莺一眼。
去年见她最后一面是在晋王离京那天,当时的沈莺莺,手腕脚腕上全是伤,小脸削瘦,眉眼憔悴,好似对人世已经没有眷恋,半点生气都看不到。
可现在,不仅手腕脚腕上的疤痕没了,就连这张小脸,都比以前更为细嫩精致了。
就像二哥他们那儿的电影特效一样,特效烧钱,沈莺莺烧三哥的修为。
修复到这个程度,只怕已经耗光了三哥所有的修为吧?
灵猫一族就只出了三哥一位上神,数万年修为就这么没了,他得花多少个万年才能修炼回来啊?
已经有了一个何初旭为她大义灭亲受完五十大板敲响登闻鼓被关入天牢整整两个月,现在三哥又为她耗光修为。
这一劫一劫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想到这儿,林水瑶心里一阵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