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程五郎说:“一两银子一天,谢绝还价。”
朱八斗顿时跳起来,“一两银子一天,你抢劫呢?”
程五郎语气淡淡,“这是熟人价,换了旁人,得往上涨。”
“太他娘的黑了!”朱八斗忍不住爆粗口,“你丫就不适合读书,带上小媳妇儿去开个黑店,不出一年,指定赚得盆满钵满。”
“我是个老实人。”程五郎说:“我家娘子也很善良,我们夫妻做不出那种事儿。”
朱八斗上上下下瞅了眼这位内里黑出油来,面儿上还一本正经的舍友,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我想知道院长当初是怎么选中你的。”
“没什么。”程五郎掸了掸衣袖,一派云淡风轻,“他问我对清河书院有没有兴趣,我说我不认字。”
“然后呢?”朱八斗眼睛都瞪直了。
“然后就进来学认字了。”
朱八斗:“……”
他为了考入清河书院,被老爹老娘逼得都头悬梁锥刺股了,结果人家就顶了句嘴,然后就直接入了荀院长的眼?
“顾兄,快扶着我。”朱八斗一手搭在顾崇肩上,另一手捂着心脏做出吐血的姿势。
这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扛不住啊扛不住。
程四郎失笑道:“五郎这张嘴,我们仨加一块儿都说不过他,待会儿上了桌,朱兄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朱八斗深有感触,赞同地点点头,“我需要多吃两块肉补补。”
林水瑶听到几人的说话声,她往围兜上擦了擦手走出来,笑道:“相公,饭马上好了,你先带他们堂屋里坐。”
程五郎点点头,让程四郎带着那二人进了堂屋,他转身去往厨房。
林水瑶没料到他会过来,端着菜盘往外走,一头撞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她吓了一跳。
抬头见是相公,她有些哭笑不得,“我都说了马上就好,你怎么还过来了?”
“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程五郎说着,从她手中接过菜盘,又问:“还需要做什么?”
“不用不用。”林水瑶忙道:“我家相公的手,是要拿笔杆子的,哪能来厨房沾染油污?”
程五郎听得失笑,看着她,“你家相公同你一样,是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
“那不一样。”林水瑶说:“你是读书人,不是有句老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吗?”
程五郎眉梢微挑,“谁家老人事儿那么多?我不接受他的说法。”
这句话,竟然说不出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