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动过一次手术觉得在鬼门关走过,看开了很多。之前总觉得动乱耗费了我的十多年,我要想方设法把时间补回来。现在觉得这事情可以从长计议,如果身体保养好了工作到七老八十都不成问题。”路教授系上围裙,为梁苏下了碗面条,又拿出灯影牛肉和酱豆干混炒了,调成卤子盖在面条上。
“这次你就算不来,我也打算找下你。有个家庭纠纷类的案子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路教授泡了一杯澄明剔透的碧螺春,笑盈盈的看着梁苏坐在桌前狼吞虎咽,“你上次有关司法精神病的论文会在四川法学杂志上发表,等到时候出样刊了会寄给你。”
梁苏心中一热,现在就能出论文成果,那在同届研究生中就算是佼佼者了。“这个论文到时候你可以给金玄老师也看看,如果有些学术方面的会议他可以帮你牵线。这方面人脉他可比我广的多。”
“我不是跟着您做实务吗?现在又要参加学术会议,只怕会忙不过来。”梁苏压住心中的狂喜故作担忧道,“您这是改变了我的培养计划?”
“没有,只觉得你能跟着金玄几年,多和国内顶尖法学家交流,在学术上的造诣一定受益匪浅。我下午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符校长,他对你评价挺不错。”路教授温和地看着梁苏,“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当我们的同事吗?”
“可,可以吗?”梁苏觉得路教授是在开玩笑,“我是个保研都落榜的倒霉蛋,这么大的馅饼还是不要想的好。免得到时候失望。我只觉得老老实实做实务赚钱,比垂涎这些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机会要踏实很多。”
“想想没事,不要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上面才好。无论对人还是对事,最好的心态其实就是古人所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路恩平语重心长的说,“何况当老师并不影响你做实务,只是如何权衡两项工作的重心是需要智慧的。”
梁苏心想,能同时做好这两点,就应该是时间管理大师了。她后悔穿越前没有多关注过娱乐圈,那里辈出时间管理达人,只是不一定都是褒义的而已。不过经过这么多事情的洗礼,无论贬义褒义,她都能平和的对待,只要能拿来为她所用,能解决实际问题就行。
“好,我尝试多发论文,至于其他的也不强求了。毕竟留校学术不是唯一的考量标准,即使暂时是,以后也可能改变。”梁苏口吻中含着嘲讽,对于之前胡泉的那些小动作,她还没有完全释怀。
“什么都可能改变。就好比今天你跟于鹤立回家,难道他对你的感情就能海枯石烂吗?你是一个法律人,应当知道我们只能就已经做出的行为作出意见,虽然法律有一定预见性,但绝对不能信誓旦旦保证尚未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在情感上。”路教授仿佛又回到了三尺讲台,对着台下迷茫无知的学子们谆谆教诲、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