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顺惊震,他惊震于裴元奇对自己的了解,也惊震于他刚才所说的这一番话,莫非,自己真的做错了不成?
他在内心中反问着自己。
“连我都愿意见到裴凯成为沈智饶的马前卒了,难道你还不乐意见到继子成为你亲生儿子的先锋官吗?
说到底,老张,你有很多优点,但是有时候,你和冯先林是一样的,都很狭隘。”
裴元奇的话说得并不重,但是每一个字对张安顺来说,都可以算是掷地有声,一针见血。
这是他认识裴元奇几十年的时间里,第一次听到裴元奇对自己的为人做出这么重评判的,心里不由感到了一阵的失落。
下午见冯文轩的时候,他一直处在了一个上风位置,对冯文轩颐指气使,一副庄家的威风样子,没有想到,这样的状态,在回来公司后和大智见面后就彻底反转过来了,不但一直处在了下风的被动位置,甚至连一点像样的反击都没有做出来,这已经很打击他了,现在出来和裴元奇面谈,又听到了裴元奇对自己的为人作出这样的评判,心灰意冷的感觉,更加强烈起来。
“裴老哥一直这么认为吗?”
裴元奇看看他,轻哼一声:“人不但要有自知之明,还要时刻保持一个自我反省的态度,融入别人,才能更加强大自身,这一点道理,就算我不说出来,你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是你没有去做过,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我这么看好沈智饶这个年轻人吗?”
张安顺点头,没有说话。
“因为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即刻付诸行动的人,他能够做到一日三省,更加能够做到包容身边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这就是我看好他的原因了。”
“裴老哥,按你这种说法,未来的Z市商界,不就是他的天下了?”
显然,张安顺有些不服气。
“不,你错了,未来的Z市商界,不是任何人的天下,不会是他的,同样也不会是你的,或者是我的,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未来,Z市的商界,会有这个年轻人浓重而精彩的一笔,对于他来说,或许这一笔,已经足够了。”
“浓重的一笔就够了?我看未必吧?一个商人最终围绕的,还不是利益吗?谁也不会为了这浓重的一笔,而舍身抛家。”
“现在我这么说,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们不放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