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只觉着苦不堪言,布迦蓝性格强势,绝对不肯吃半点亏,皇太极是皇上,也难容人一再挑衅他的权威。两人这是针尖对麦芒,他夹在中间,实属不好过。
他仔细说了先前布迦蓝关于酿酒的想法,以及对现在朝鲜互市的疑虑,恳切地道:“皇上,现在户部几乎是形同虚设,福晋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打算着手改革。
奴才也不知福晋的具体打算,再者,只有想法仍然没有用,得看做事的人是否有魄力,政令执行不下去,最后也是空想一场。皇上,福晋手上的差使,断不能轻易交给别人去做啊。”
依着范文程话中的意思,布迦蓝已经打算着手充实国库,对朝鲜互市交易,也有新的想法,等到去过朝鲜之后会做出调整。
能充实国库!
仅这一点,就令皇太极兴奋不已,忍不住喜上眉梢。
笑容只昙花一现,就僵在了脸上。皇太极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不是他要把布迦蓝的差使交给别人,而是她甩手不干了。
当着范文程的面,他却说不出口,闷闷地道:“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范文程恭敬退了出去,留下皇太极独自在屋内沉思。
难道要他低声下气,前去赔礼道歉吗?
史书上写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能受胯下之辱,那他为了大清江山,朝女人低头又有何难?
皇太极想了许多种情形,见到她时,她会有什么反应,默默念叨:“要是她再挑衅,一定要沉住气,不能与她发火,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清。”
做足了心里准备之后,皇太极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有福宫,他却扑了个空,屋子里空无一人。
他又傻了眼,难道她真带着琪琪格与几个格格,单独过日子去了?
琪琪格可是他的国君福晋,这个混账!
待唤来伺候的宫女一问,才知道她们一起出城去柳心湖边骑马游玩去了。
皇太极莫名心情一松,旋即又开始生气,他坐立难安气得半死,她却好得很,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怒气冲冲离开有福宫,吩咐随从备马,打马朝柳心湖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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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初冬的湖边,树叶草木金黄,红叶点缀,层林浸染,湖水平静如镜,秋色倒映其中,美得不似人间。
国君福晋骑在马上跑了一圈回来,衣袂飞扬,整个人容光泛发,翻身下了马。
宫女上前接过缰绳将马牵走,她则走到湖边,就着冰凉的湖水洗了手脸,只觉着更加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