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转头四看,次西宫他来得少,此时发现屋子里几乎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炕几桌椅,并无其他名贵的摆件。
屋子里也不像东宫,香气扑鼻,只萦绕着淡淡的松木气息。
布迦蓝抬起手正在解披风,她白皙的手上,血迹斑斑,新伤夹杂着旧伤。
皇太极盯着她的手,不由得一顿,问道:“你的手不痛吗?”
布迦蓝觉着皇太极与多尔衮兄弟都是傻子,废话连篇,受伤了当然会痛,她敷衍地道:“痛。”
海兰珠就是被虫蚁叮出个红痕,都会哭半天。先前回到宫里,更是哭得天都快塌下来,躺在炕上哭喊着全身都疼,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闹了个人仰马翻。
皇太极有点儿纳闷,问道:“既然痛你为什么不哭?”
布迦蓝觉着好笑,根据她问过多尔衮后,又在皇太极这里得到的答案,拼凑出了海兰珠能使用的手段。
她用手蒙住脸,佯装嘤嘤哭泣:“呜呜呜,大汗啊,我好痛好痛,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们都欺负我,我好可怜啊!可怜得每天只能吃人参鹿茸燕窝,只能穿绫罗绸缎紫貂,我是天底下最最可怜的人,大汗你要为我做主,为我讨回公道啊!”
皇太极:“......”
布迦蓝实在不擅长撒娇哭诉,她编不下去,也觉着没劲透顶,还是直接拳□□加来得痛快,干脆下手,问道:“大汗,是这样的吧?”
“啊?”
“海兰珠是不是这样在你面前哭诉的?”
皇太极又想笑又生气,瞪了她好一会,才恼怒地哼了声,在炕上坐下,不耐烦地道:“怎么还不上茶,人都死哪去了?”
布迦蓝脸色淡了几分,唤苏茉儿上了茶,走过去坐在旁边,说道:“只有薄荷熬的水,正好下火,大汗多喝一些。”
皇太极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下,将杯子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果然一股子清凉味。他尝了口,比起常喝的茶味道寡淡,喝下去却提神醒脑。
这时皇太极满腔的怒火已消失殆尽,他看了布迦蓝一眼,语重心长地道:“你得温柔一些,别动不动就与人动手,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反正你那些牛录都是拿来开荒种地,只是图个好玩,你要那么多人做什么?海兰珠是姐姐,你就分她一半又何妨?”
布迦蓝也不生气,问道:“照着大汗这般说,是不是所有的东西我们都得平分?”
皇太极又一窒,海兰珠所拥有的珠宝财产,比布迦蓝不知多出多少倍,她肯定不愿意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