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发现纸上多了个兴高采烈的小火柴人。
谢寻戈端详一番,得出结论:他的画技又有进步。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到他们放学的时间,也不见停,反而越下越大,视野中随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陶听仙没有打伞,她站定,伸出手看雪落下。
雪在毛绒线上停留片刻,慢慢融化。毛绒手套上分散的晶莹水珠像发着光,存在感十足。
她抿了抿唇,光走这么小段路,她的唇瓣已经冻得没什么知觉。下巴蹭到些许水意,她抬起手将奶黄色围巾扯松一些,冷气便顺着争先恐后向内钻。
陶听仙麻木地缩了缩脖子,在心中期盼下一趟146能尽快到达。
或许是被她的真诚打动。一分钟后,她如愿上车。
谢寻戈看了眼自己刚才拍下的照片,按下拍摄键时,刚好雪从他镜头前落下。整张图片中,除了雪,唯有一个身影最为突出。
这张照片看上去像是随意一拍雪景,但构图与氛围,恰好因为无意闯入镜头的人,而变得生动起来。
无边的白色之中,她围着的奶黄色围巾,细碎的发丝,以及鼻尖与唇瓣的一点红色,皆增添了抹鲜活色彩。
他勾起唇,不紧不慢地最后一个上车。
总会有一天,他镜头里的人,越过镜头,看着他展颜。他不再需要假装偷拍风景,实际拍她。
陶听仙刚打开门,豆豆就从门后蹿出来,她笑着蹲下,扯开一只手套,挠了挠它的下巴。
“想出去?”
“喵呜。”
豆豆金眼睛看着她,然后舒服地眯起,发出呼噜声。
“等我把书包放下来。”
陶听仙看着黏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的豆豆,轻声哄道。
豆豆在地上打了个滚,露出白色的肚皮和白手套。
陶听仙弯下腰,忍不住在它肚皮上摸了把。
豆豆是只奶牛猫,除了肚皮和四只爪子,其他地方的毛都是黑色。
她推开大阳台的玻璃门,豆豆跟着踏出一步,将地面上薄薄一层的雪踩出梅花印。
它谨慎地再往前走了几步,阳台越往外雪越厚,还有一片雪落在它头顶,像是开了朵花。
紧接着又落了些雪在它背上,雪花连着开了几朵。
豆豆瞬间感应到,站在原地抖了抖,试图将身上的雪抖落。但这边刚抖下去,新的雪又飘来了。
豆豆:?
思考几秒,豆豆毫不犹豫转身回到陶听仙身边。
陶听仙从推开门之后,就拿出手机对着它拍,努力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