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壮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尤歌舞。用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的李随云,却是再贴切不过。
本来黑鱼军令甚严,严禁军中私藏妇女。但对于那些本就是杂兵的水族来说,军中的禁令,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尤其是他们的统帅是一个并不十分注重军纪,最起码对他们并不想严格的统帅。
那些水族实在不是什么好鸟,好容易逃脱了战场,到后方驻守,他们却又不安分起来。有那胆子大的水族,却又费尽了心机,袭击了一两个部落,抓住了不少俘虏。
对于水族来说,人族就是他们的食物。他们吃人,就和人吃鱼一样。不过领头的水族也有些见识,他却挑选了十几个颇为漂亮的美女,给李随云送了过去。至于怎么处置,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其余的俘虏,却被他们夹生吃了。似这般,却也野蛮,远比不得人族那般文雅。
李随云也不是好人,他却依红偎翠,也不理会人族女子在那里哭泣,却是一味享受人族女子的温柔。整日里在帐篷中享乐。把那军机大事,一股脑的扔给了手下的将领。
青云看在眼里,却也满心疑惑。他不明白李随云为何要如此做。他原本不是打着主意,要以此为进身之阶吗?
这水族除了李随云为统帅,青云为副手,却还有三十个千夫长,尽是些虾兵蟹将,或是些青草鲢庸。一个个也都有千百年的道行。
水族朴实,虽然他们看上去都要比李随云强上不少,但军令既下,一个个却都为李随云马首是瞻。饶是如此,他们却也是面从心不从,如今李随云对他们也不多做理会,他们却也乐得如此。
不过青云也闲来无事,却把剩余的精力,撒到了水族兵马身上。变着法的操练手头的一万五千人马。虽然怨声载道,但奈何这小子也真有本事。启衅的几个千夫长都被他以军法处置了,一时间倒也没有人再敢捣乱。
人族的军队来得很突然,完全放松的警惕的五个小寨子,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人攻破,里面的兵马,损失端的惨重。
人族大将名为涂山氏,却是人族少有的智者。他和别的人不同,乃是文武兼姿,他指挥手下,却不以杀戮为主,只是尽全力驱赶水族的溃兵。他的主意却也精明,要让这乱军,冲动中军大营,再趁势掩杀,以举断绝水族的后路。
李随云正楼着两个人族的美女,欣赏帐中几个穿着勉强能遮蔽身体的布条的女子跳舞,却被冲进来的青云打断,不由得吃了一惊,绿豆眼瞪将起来,随即呵斥道:“你这小子,又来干什么?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
青云见李随云这般,着实恼怒。他这些日子操练兵马,心中对这只部队,多少倾注了些感情。可不想就这么把这只部队毁了。他看向李随云,却又大声道:“将军,起狼烟了,怕是应了您的话,人族真的突袭我们后路了。”
李随云眉头一皱,却又跳将起来,恨声道:“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既然我在此处,需容不得人族猖狂。”
他急点各路兵马,登高而望,但见水族败兵如潮,后面人族兵马奋力追赶。人族军力庞大,足有万人之众。
李随云急喝令诸军不得妄动。又命手下军卒,莫管外面是谁,直接将箭射将出去。
涂山氏远远望见水族中军忽然阵势大变,无尽的羽箭如同乌云一般,射将过来,也不分敌我,呼啦啦的射倒一大片。那水族的箭簇却是以食肉鱼的牙齿制成,上面带有细小的锯齿,锋利无比。有倒霉的人族战士,被射中肢体,尚不得死,只倒在地上大声哀号。
水族溃兵初经此事,却也丧胆,哇啦啦的大叫自己人。可第二波羽箭无差别攻击下,这些士兵才知道,中军可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只要往前冲,一律射杀。
自知前无生路的水族兵马却也失去了战斗的决心,发声喊,调头便跑,反和人族追兵撞到一处。这些水族也被激发出求生的意志,挥舞着兵器,要为自己的未来杀出一条血路。
涂山氏的脸色很难看,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大营,微微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撤吧,今天的战果已经足够了。”
旁边一名将领心中疑惑,低声道:“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撤?我们现在可是占着优势啊。若是这么退下去,不是太可惜了吗?更何况我们身上佩带的避水符,只能用一次,那东西来之不易,若是就这么放弃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涂山氏冷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水族镇守此处的头目,却也是个人才。最起码我拿他没有什么办法。若是硬攻,虽然未必不能打破对面的营垒,但要付出的损失,是我们绝对承受不起的。我人族精锐只兵不过十数万,若是在此处耗费重兵,那以后的仗,该怎么打?”
众人愕然。一个小将却又反驳道:“大人,您此时的任务却是断绝水族后路,并非统筹全局。陛下也并没有什么命令,让我们控制这场战争的损失。”
涂山氏冷冷一笑,随即呵斥道:“你这个笨蛋,难道非要陛下说才知道该怎么干吗?战争若是那么简单的事,那天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纷争了。只消一场大战,什么都解决了。”
涂山氏乃是人族重臣,自然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人族兵马不敢多说什么,直接撤了回去。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不过这次人族损失却小,不过三百多人阵亡,六百多人受伤,水族则损失了一万兵马,另有三千人受伤,可以说李随云布置在外围的万五人马,彻底丧失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