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大妖肯接纳他,他卖卖萌装装弱,什么内伤外伤,对方总会给予他一点帮助的。
再不济,他也还能够询问一下这里的灵气为什么这么稀少,他的妖力又为何会流失吧?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得是这只大妖肯搭理自己。
但依目前的情形,好像没什么效果。
毛团子眼睁睁看着男人将自己弄到了地上,没有犹豫地抬脚离开,身姿挺拔,步伐矫健,大衣一角还掀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他有点呆愣,内心郁卒。
这是假装没看到,就这么离开了?!
毛团子吃力地蹲坐起来,望着男人的背影,委屈巴巴地叫道:喵呜呜
男人脚下动作没停,头也没回地继续向前走着。
泥毛团子愣了愣,瞅了瞅自己现在的样子。
原本蓬松柔软的白毛?脏的。
软乎乎粉嫩嫩的梅花爪?脏的。
蓬松的大尾巴?还是脏的。
整个就一脏乎乎的泥团子。
毛团子耳朵耷拉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嫌弃就他现在这副尊容,想要向以前那样冲人家挨挨蹭蹭卖萌,脾气不好的大妖早一巴掌拍过来了。
所以该庆幸这只大妖脾气还不错吗?
卖萌是不行了,但是卖惨从男人无动于衷的行动来看,好像也吃不通。
这只大妖还真是有点难搞啊。
机会总归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毛团子抖抖耳朵尖,摆在眼前的大腿,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得先抱一抱再说。
忽略身体传来的疼痛,他努力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跟在男人身后,同时发出咪呜咪呜的声音,且这声音越来越凄惨,越来越弱小
离开的男人被这声音扰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回过头来,刚好看见那只奶猫又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见他回过头,毛团子一声喵呜仍然凄惨,蓝色的眼眸中倒是多了丝喜意。
他刚想站起来,然后猝不及防地,又和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毛团子:
眼见男人皱了皱眉,毛团子嘴角一撇,颤颤巍巍地终于站了起来。
卖萌不行,卖惨似乎也不行,但这只大妖也不像是冷心肠的。
毛团子歪了歪头,想到自己一直都是只幼崽模样,灵机一动,喵嗷【爹地?】
粗尾巴在身后心虚地甩呀甩,毛团子忐忑地看着男人的反应。
他想,像男人这种浑身上下没有血气的大妖,对于他这种弱小的幼崽,应当大概也许是狠不下心的吧?
想到这儿,毛团子心安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向男人迈过去,一边叫着:喵喵嗷【爹地不要丢下我】
男人看着踉踉跄跄地朝自己走过来的奶猫,终归没有离开,只是那眉头皱得更紧了。
毛团子见此,也不刻意卖惨,喵喵咪地叫个不停,一口一个爹地,蓝瞳里满是对男人的信任。
俨然把男人当做了自己的爹。
然后
啪叽!
熟悉的一声后,又摔在地上的毛团子抬眼觑了一眼男人,悄悄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真不是他装的啊,只是只是他现在的情况,就算不想卖惨,也依然虚弱得不行。
怕大妖反感,毛团子只好忍着疼痛,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飞快地站了起来,继续朝男人走过去。
项儒看着左摇右晃,一副随时会倒下的奶猫慢慢地走到了自己面前,往自己鞋面上一躺,挨着他的裤脚蹭了蹭。
脏。男人皱着眉,看着自己的鞋面吐出这么一个字,语气冰得像嘴里含了坨冰碴子。
在鞋上兀自蹭得起劲的毛团子身子一僵,抬头望去,就对上了男人那面无表情的脸。
他瞅了瞅自己现在的毛色,又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蹭着男人的裤腿。声音是幼崽的奶声奶气,欢喜又雀跃,喵喵喵只爪子攥紧了两分。
忍住!
既然自己模样是只幼崽,还把这只大妖当做了自己的爹地,那就不能露出破绽,毛团子咬着牙,在男人脚上蹭得更起劲了。
奇怪,怎么感觉变冷了?
毛团子瑟缩了一下,刚缩成球往男人小腿处靠了靠,就感觉后颈一紧。
眼睁睁看着湿润的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毛团子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男人给提了起来。
他眨了眨眼,盯着男人,尾巴在空中摇了摇,努力用自己最欣喜的声音叫了一声。
喵喵嗷~~
男人冷着一张脸,看了看提在手中的奶猫,将这脏兮兮的毛团子往自己横在胸前的手臂上一放,然后往臂弯处推了推。
确认过奶猫不会掉下来后,他皱着眉,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将另一只手上的购物袋全部接了过来。
湿润的走道上,身形高大的男人就这样一手提着两大包购物袋,一手弯曲护着胸前的什么东西,以略显滑稽的姿势朝自己住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啦(⌒▽⌒)
第2章 两只毛团
毛团子往男人的臂弯处钻了钻,感觉到久违的暖意后他眯了眯眼,抬头打量起这只大妖来。
凌厉的五官,浓墨似的眉,高鼻深目,薄唇轻抿化形倒是很英俊,加上这浑身干净的灵气场,那些为老不尊的九尾狐应该会喜欢得不得了。
毛团子打了个哈欠,窝在男人的臂弯里想着该怎么像这只大妖寻求帮助,没等想明白,眼皮就开始打架。
男人眼睁睁看着臂弯处的奶猫头点了点,眼皮不住地向下耷,耳朵尖弯弯的紧贴着小脑袋,最后整个头往他怀里一栽,睡了过去。
男人顿了顿,手臂微微用力,将睡过去的毛团子向胸前拢了拢。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毛团子醒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个彻底。
他眼角尚带着些水花,四爪撑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习惯性地往自己体内扫视了一下。
毛团子:!!!
发生了什么?
他那严重到不行的伤势,现在竟然好了大半?!
只是流逝的妖力并没有补回来,现在的他,还是弱得别的妖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
严格一点说,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之前更弱了,流逝了那么多的妖力,实力自然下降到简直没法看的地步。
但伤势好像真的好了许多啊。
所以他这会儿倒也没多伤心,趴在柔软温暖的布料上,望着拿着什么东西正向他走过来的男人,眼睛瞪得溜圆。
不用想,应该是这只大妖做的,他帮自己疗了伤?
毛团子立马乖巧地爬起来,蓝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身后尾巴摇啊摇,喵呜嗷~~(谢谢你帮我疗伤啊~~)
听到幼猫这奶声奶气的叫声,男人顿了顿,将一碟牛奶放在了小猫的面前,往前推了推。
毛团子盯了会儿面前盛着白色液体的浅口碟子,又看了看男人,喵喵~(我叫滚滚,这是给我的吗?)
男人依然一言不发。
滚滚也没在意,大妖嘛,脾气古里古怪很正常,这只大妖话比较少,他了解了。
低头嗅了嗅碟中的白色液体,玉露吗?还是绫波浆?这两种疗伤圣品他倒是有不少,可惜都放在了纳戒里,现在根本没法拿出来。
鼻尖传来的点点奶腥味打消了滚滚的猜想。他再次嗅了嗅,没错,还是一股奶腥味,不是想象中的玉露,也不是绫波浆,就只是只是某种动物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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