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北跟着叹气,默默的掏出手机。
远处,从停车场墙后躲着的楚湛天静悄悄的走了出来,盯着熊赳赳坡脚的背影,关掉了五识。
本来藏起来只是想关心一下她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最近怎么样了?可现在,三个亿的违约金又是怎么回事?
等白慕青从摄影棚拍摄完毕天已经黑透了,楚湛天倚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那里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周遭冷的像座冰山,生人勿近的模样即使是以前的老同事都不敢上去打招呼。
“我拍摄的时候你去哪了?”白慕青冷声问道。
楚湛天指尖转动着一片泛黄的梧桐树叶,连眼神都懒得给她:“我用不着随时随地向你汇报动向,而且你不就是故意挑赳赳不在公司才来拍摄的吗。”
白慕青咬咬牙,却没敢再说狠话,自从那天熊赳赳在片场当着她的面和楚湛天说了分手,他就是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最近让他再给自己办事,他总是推脱法力不济,酒会上本来要消除两个导演的记忆,他也只说自己的法力一次只能消除一个,白慕青需要他的地方还有很多,没必要再撕破脸了。
反正熊赳赳也不会再回头,就连酒会两个人碰了面也是把他抛在一边去陪了江昀枫,那他还有什么好拘着的。
“你的外套哪?”白慕青这才发现他穿着一个黑色短袖,和十二月的北方十分的格格不入。
楚湛天把那片梧桐叶收进掌心里,抬头往外走,路过白慕青身旁时候才扔下一句:“我自己买的衣服,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白慕青被他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她记得这件衣服是楚湛天在曼城的时候路过一家高奢品牌店买的,那时候天气还很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买一件秋冬的衣服留在身边,而现在,这件衣服却不见了。
四个人说是吃饭,其实去了范晓晓舅舅的饕餮阁上来就是一顿坦白局,把这几个月的事交代了一个遍,熊赳赳从头被数落到尾,全程没吃进去嘴里几筷子菜。
范晓晓和刘雨墨嫌熊赳赳和冯北瞒了她俩太多事,本来是要她们以酒谢罪的,但也顾及着熊赳赳脚上的伤,只灌了冯北。
最后,熊赳赳这个走路都费劲的伤员,提溜着三个醉鬼回了家,隔壁楼的张飞又出差去了广州,她只能自食其力,光是从楼下往楼上拖人,都来回好几趟,以至于脚上的伤口都崩开了。
说好的姐妹们陪她度过分手的伤心期,合着最后受罪收拾烂摊子的全是自己,等她们醒了要再开个赎罪局,熊赳赳决定要耳提面命的控诉她们。
等把人一个个的安排睡下,她才得空才跑去客厅拿出医药箱处理伤口。
血水浸透了纱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铁锈味,不过没过几秒就被酒精的味道给盖住了,酒精的痛感太强,熊赳赳疼的汗都出来了,咬着牙包扎好伤口,想着主卧次卧都被占了,她只好盖着毛毯缩在沙发角落里等到天蒙蒙亮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