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知道,可是……”席引昼为难地蹙了蹙眉头,指了指西北方向:“那里倒数第三个房间。但沈大哥晚上有个紧急会议要开,怕是没什么时间。”
沈驰景却没在意。她急匆匆地向前走了两步后,又折了回来,踮起脚尖,一把搂住还没来得及回去的席引昼,认真地在他颊侧印了一个吻,紧接着在耳边落下一句夹着热气的话。
“谢谢殿下。”
说罢,她便冲席引昼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遂调转头去,马不停蹄地跑向了沈致的营帐。
席引昼被亲了个猝不及防,等回过神来后,便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了。
她穿了一身舒适的军用装束,一头瀑布般的乌发被紧紧束在发冠上,身上散着清透的书墨香气,眉眼坚毅又温和,跑起步来有力而欢快,如同皎月明日般点亮了漆黑的夜空,划亮了他的心。
她那样富有活力又那般良善,与前世的沈斐隐又哪里有半点相似之处?
席引昼呆站了片刻,直到夜里的风霜将他浑身冻的发麻,这才怔怔地走回了属于自己的营帐。
*
西北处倒数第三个营帐外,沈驰景正在边搓手边候在外头。
因着军中只有她一名女子,守门的士兵认出了她,便和气地询问她有什么要事,要不要先回去,等这边结束了再由他去通知。
沈驰景也和气地笑笑,婉拒了他的好意。
她只想第一眼看见从帐篷里走出来的兄长。
再说了,他都等了自己半年多了,自己在帐篷外等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这会议看来的确很重要,沈驰景在这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没听到里头有结束的动静。她低头哈了哈气,又将冻成红萝卜头的手指往怀里揣了踹,打算动用内力给自己暖一暖。
看个姑娘冻成这样,守卫有些于心不忍,正打算再劝劝她先回去时,帐帘被人掀了起来,十几个穿着兵甲的人从里面鱼贯而出,一边叫嚷着寒冷一边往自己的营帐冲。
沈驰景眼睛一亮,忙向里面扫过去。
这个不是。
那个也不是。
那个更不是……
咦?我哥呢?
殿下别不是告诉我个假消息吧?
沈驰景不开心地鼓了鼓嘴,又往那头走了走,试图看的更清楚些。
这时,营帐内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刚好捉到了探头探脑的沈驰景,随后极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一把薅进了营帐。
“啊!谁啊!”
沈驰景双手被制在身后,脖颈也受了制,甚至还被一条黑布蒙上了眼睛,搅的她瞬间成了个两眼一抹黑的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