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再违逆席引昼的心思,只抱紧了手中的冠帽,扶好昏迷不醒的江泉清,微微作揖,却也也没打算这么容易就放他走,而是郑重其事地解下自己腰间的护身符,双手呈给了他:“殿下,给。”
她偏头盯着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辟邪的。”
那枚乌木制成的护身符小巧玲珑,在月光下发着木制品特有的柔润光泽,安静地待在那双细细长长的手中,散着幽幽的清香。
“这东西又小颜色又深,殿下只要带在腰上,没人会发现的。”在席引昼出声拒绝之前,沈驰景连忙切断他的话,急得带出了哭腔,眼圈微微发红:“求求你了,殿下。”
“带上它,叫我安心。”
席引昼怔怔地看了她良久。
末了,他还是接过了护身符,当着沈驰景的面仔细地扣在了腰带上,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没多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
“你怎么能放殿下走呢?”
乔菱怎么也没想到,周伯期刚从狱中出来了,席引昼竟又进去了!
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便焦急地摇着刚刚回来的沈驰景道:“殿下怎么会做那样的事?这分明是有人在陷害殿下!斐隐兄,殿下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怎么办?”
“……”沈驰景已经无心同她计较话里有哪些不对。她只急急忙忙地灌了口水喝,轻轻将席引昼的衣帽叠齐收好,便又拢好了衣襟,抬脚向门口走去:“所以我只是来和你知会一声,这便去找救他的办法。”
“等等等等!”乔菱忙叫住沈驰景,从床上跳了下来,三下五除二便穿好了衣服和鞋袜,拉起沈驰景的手就往外走:“你现在留我一个人在这,我也睡不着啊!”
沈驰景无奈,只得揽住江泉清,跟着她往前走。
走到了院子门口,莽莽撞撞的乔菱终于停下了脚步。她张望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忙回过头来问道:“我们去哪儿?”
沈驰景向那个常去的方向努努嘴,道:
“顾府。”
太子被废的消息是天家大事,一到早朝便会传遍京城,根本瞒不到顾济垆。因此沈驰景和乔菱将江泉清送去的时候,压根也没想着瞒他,只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实情,又说明了自己想帮忙的决心,然后便乖乖地站在一边等待安排。
顾济垆毕竟久经官场,在最初的震惊后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安慰她们别太着急,先是派了几个得力的人出去打听情况,随后便细细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