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确觉得殿下被斐隐兄这么说有些委屈,但她也不能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啊!这种挑事的瞎活儿,我可不能干。
“……”觉得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偏私的嫌疑,沈驰景像只鹌鹑一样缩了缩头,没敢再看席引昼一眼,揉了揉双手,结巴道:“要不、要不您先看看徐舟横留下的那封信?”
席引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不想再搭理这个烦人的家伙,遂翻过信来,从头撕开,研读了起来。期间沈驰景有两次企图探过头去看,都被他若有若无地避开了,但看他认真读信的样子,又不像是刻意在避开自己。
沈驰景被躲的都有些犯迷糊了:他到底有没有躲我?
看着席引昼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巴巴地往过望着的沈驰景知趣地收回了目光,但仍然止不住自己跳动个不停的好奇心——这里头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能让席引昼的眉头皱成那个样子?
半晌后,席引昼终于合上了信件。
他将信件仔细叠好,复又一丝不苟地送回了信封中去,像是另有用处一般。少顷,他看了眼急得快要跳墙的沈驰景,终于不吝言辞地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和盘托出。
“秦素舒供认了,说——说你初入京城的落水、沈大哥遭遇的劫持……甚至还有在涿县指使柳五的背后之人——”
“都是她。”
*
伞状的树荫投在地上,印出斑驳的疏影。
沈驰景后退两步,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惊声道:“都是她做的?”
她并非震惊于秦素舒做过这样的事,而是周伯期和徐舟横怎会同时认识这样的人。
秦素舒亲口所说她受雇于王俞明,而王俞明憎恶她们的动机非常明显。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宣朔帝这些年来受这些士族制肘,致使许多才略无法运行,早就想除之而后快。而举行荒废了许久的科考、甚至破天荒地允许女子入考,并非是为了贯彻什么男女平等,只是仅仅为了扩大进士基数,以便于更好地同这些老臣们对抗罢了。
沈驰景自己又是进士中的佼佼者,与王俞明这样即将被取而代之的士族之间具有不可调和的冲突,王俞明处处找她麻烦并不奇怪。可是……
秦素舒这样一个受雇于人的杀手竟与自己身边的两人同时相熟,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另一边,一直静静听着的乔菱也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柔声安慰道:“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这也是好事。先前一直找不到害你的人,还需时时担惊受怕着,如今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也算是找到了源头,不必再处处猜测了。”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