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遭了多少苦头,才能以支离病骨重拾武功,甚至练得比那些康健的人还要强?
“所以你不必多虑。”难得宽慰一回人,又刚讲完一个那么长的悲痛故事,席引昼安慰地有些磕磕绊绊:“对赵将军来说,捣毁颉族巢穴便是你此来求学最大的诚意了。”
席引昼说的直接,乔菱自己也聪慧,很快明白自己若是太过束手束脚,反倒拖慢学习进程,耽误赵惟扬宝贵的时间:“多谢殿下,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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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边花香洌洌,几株娇小的花束绕着粗壮的树根围成圆圈,密密麻麻的贴靠在树皮上,乍一看上去,却像是这娇花在护佑这大树似的。
夕阳投射下片片树影,远方的空中飘着浓烈的火烧云,炽热的像是要把天空点燃。
在四人商量好同去用晚饭的路上,乔菱突然发现,赵惟扬并非是想象中的闷葫芦。他不算健谈,却通古晓今,说话时并不刻意幽默,却常常能将整个场子热起来,让每个人都能说上话。十几年前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反倒叫他更加辉熠。
甚至,他也并非是想象中那般……
正经?
入坐时,她习惯性地往沈驰景对面一坐,未料被赵惟扬找了上来。他冲她轻轻一笑,遂温声开口:“乔大人,我有些话想同你讲,不知可否赏脸坐在这个位置?”
他指了指自己对面那个位置,顺便向对面坐着的人勾出了歉意的一笑:“殿下,麻烦了。”
刚刚坐下的席引昼:“……”
席引昼无奈,只得往沈驰景对面挪了挪,给乔菱腾出了位置。
正打算和乔菱说话的沈驰景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她往另一边挪了挪,试图窃听两人的对话,没想到赵惟扬突然站了起来,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请乔菱一起出门了。
偷听未遂的沈驰景:???更可疑了。
她狗狗祟祟地把凳子挪了回来,对着席引昼啧啧道:“赵将军和阿菱才见了一面,怎么感觉像认识了八百年的样子?”
席引昼并不在意她的八卦,只是斟了杯茶,淡淡道:“许是想多了解些颉国的事。这店里人多眼杂恐漏风,惟扬便叫她出去了。”
“我觉得不像。”沈驰景笃定地摇摇头:“要了解那些事情,何不在教阿菱习武的时候问?那里空旷无人,连我们两个都在远处歇着,最适合问这种机密的事情了。”
席引昼顿了顿,似乎觉得有理,随口问了句:“那你觉得如何?”
“属下觉得——”沈驰景分析到此处得意忘形,‘啪’得将手中碗筷置于桌上,义正言辞道:“将军对阿菱有意!”
咔嚓!
沈驰景吓了一跳。
只见席引昼闻言一抖,手中茶碗已坠地碎成了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