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终于开了口,却是一句苦笑:“堂堂太子殿下都为我做到那份上了,我若再执意离开,岂非不知好歹?”
“这怎么行?”周伯期没说什么,沈驰景倒是急了:“殿下并非是那种热衷强迫人家的人,伯期做决定的时候还是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切莫因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折腾自己。”
“斐隐兄言重了。”周伯期叹了口气,目光显而易见地黯淡了下去,轻声喃喃道:
“我决定留下来,并非是全顺了殿下之言。”
第52章店没了
沈驰景更奇了:“那又是为何?”
周伯期道:“回想起来,当时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因为我太过年轻气盛,见到一点点黑暗便叫苦不迭,苦觉天下乌鸦都一般黑,一时间只想离开这里去躲清净。但静下心来一想,若我在任上,即便敢怒不敢言也能私下给些帮助,还能多救几个是几个;若如我们这样的人都逃了,那官场岂不是成了那些渣滓的天下?”
她恨恨地补了句:“也太便宜他们了。”
“对!”目睹了全过程的乔菱在一旁帮腔。诗书礼仪学了太多,她是最嫉恶如仇的那一个:“不能这么便宜他们!就该留下来同他们争个高下!”
“……”沈驰景无情地摁下了乔菱蠢蠢欲动的头:“你少在这边瞎起哄。”
“伯期,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制住乔菱后,她试探性地问了句。
“当真啊。”周伯期语气淡然,不像是作假的样子。
不知为何,沈驰景总觉得周伯期的态度转变有些太快了,但却说不清是为什么。
算了,许是我想多了。
“只要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和阿菱都支持。”她甩掉脑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敲敲桌子,举起杯子来笑道:“来来来,喝茶喝茶!”
乔菱和周伯期还没来得及举起杯子,忽见从账台处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对着这几桌坐人的房间朗声道:“本茶馆已被人包下了,暂不接客,各位大爷的茶钱一律奉还!”
“被包下了?”
沈驰景一腔热言被人打断了去,着实有些不满:“被包下了为什么不提前说,非要在我们聊的正欢的时候说?”
那小厮见他们穿戴得不像普通人家,不敢随意招惹,只得低声好好解释道:“客官且体谅一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那一群人来势汹汹,砸了几锭金子下来非要将整个场子包下来,一副凶气巴劣的样子,我们做小本生意的禁不得糟蹋,实在是不敢得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