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优雅,抱琴而立。
这正是成年后被称之为乐神的太子长琴。
罗睺的脸色诡异,看着成年版长琴的眼神格外不对劲,而长琴没有在意魔祖的想法,只要魔祖还希望对抗天道,他就有机会与这位大能者合作。
他的手指一拉琴弦,奏响一声,音律的力量驱散了部分压力。
紧接着,他开始叙述自己的来历。
我乃巫族最后的传承者太子长琴,一生经历了两次大劫,见证了道门的崛起,也听闻过您的一些事迹。我在三途河畔遇见了未来的您,虽然不清楚您有何算计,但是大恩不敢相忘,是您给予了我重回上古时代的机会
长琴把自己怎么见到未来的魔祖,怎么回到过去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只省略了自己付出的代价,留下几分引人遐想的空白。
罗睺一开始听得很仔细,听到后面忽然笑不出来了。
你认为是本座让你重生的?罗睺脸色古怪地开口。
圣人的伟力非长琴所能想象,您未来确实有这般强大。长琴不明白罗睺何出此言,见识过圣人险些毁灭洪荒的场面,他坚信能与道祖平起平坐的魔祖有这般实力。
罗睺无言以对。
本座要是有让人重回过去的力量,还要你重生?本座自己不会重生吗!
你对圣人的力量有何误解?!
在上流有无尽分支的时间长河之中,拥有扭转时空的力量的人不在少数,比如喜欢跳跃时间轴的时辰道人、可以窥探命运改写命运的子虞道人,就连祖巫中修炼时间法则的烛九阴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回溯时间。
问题来了,这些人绝对不可能触及巫妖大劫之后的时间长河!在之后的时间里,诸圣证道,道祖执掌洪荒天道的权柄,何人可以越过他们去重生?
唯一的例外,便是那抓住一线生机的东皇太一。
对方能够回到过去,妄图改变命运,背后可是有盘古的默许和上清通天的鼎力相助啊!太子长琴背后有谁?一个被封印许久、时不时背黑锅的自己?
想到这里,罗睺倍感心酸,愤怒至极:本座都这般境地了,还有人黑本座,让本座充当幕后黑手!
罗睺突然转移话题:你应该是第一次踏出不周山下吧。
长琴不解:是的。
想必你还没来得及了解洪荒,所以才说出这些天真的话语。罗睺没有拆穿真相,一股憋屈的怒火熊熊燃烧,使得他笑得艳丽带毒,颇为不怀好意。
请魔祖直言。长琴轻微疑惑,难道发生了什么脱离历史轨迹的事情吗?
巫族最大的敌人是谁?罗睺开门见山。
妖族!长琴斩钉截铁。
妖族最令你们忌惮的人是谁?你认为他现在是什么修为?罗睺一连串的问题吐出,似笑非笑地等着长琴说出答案。
长琴没有发现异常,冷静地说道:巫族最忌惮的人就是妖族的最强者,东皇太一,巫族若是可以提前除掉东皇太一,便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至于修为他理应在大罗金仙圆满境界,无法突破至准圣境界。
罗睺包含祸心地笑道:他已经准圣中期了。
长琴重生以来第一次呆滞了。
罗睺总算发现了一个比自己更倒霉的人,幸灾乐祸地说道,在几个元会前,东皇太一还是大罗金仙圆满境界,战力堪比准圣初期,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在有孕的状态下突破到准圣境界,成为了洪荒明面上的第一个准圣。
他假惺惺地安慰对方,给予了一个巨大的暴击。
你重生的太晚了啊。
长琴的脸色发白,被东皇太一是准圣这件事惊住了,导致他慢半拍才问道:您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字眼,有孕?是我听错了吗?
东皇太一是男性这一点毋庸置疑,哪里来的有孕?
罗睺以红袖掩唇,一脸愉悦:对啊,你不是重生的人吗?怎么会不知道东皇太一怀了上清通天的孩子,生下的小金乌叫东君,正好比你大一点。
长琴猛然接收到这么多劲爆的消息,身体晃了晃,脚步不稳,万万没料到一心修道的上古洪荒时代会出现这种级别的八卦。
东皇上清
这就是三清会成为陆压的靠山的真相吗?
不对!
东皇的修为不该如此高,妖族的小金乌应该是妖后羲和所出!
长琴露出惊容,压在琴弦上的指尖发白,隐隐颤抖:据我所知,东皇太一只把东皇钟给了通天教主,并没有为他做到这一步啊
两个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有问题。
三清的事情,本座就不清楚了。罗睺把责任甩开,笑眯眯的忽悠起人,你身为巫族太子,理应知道的事情居然还要本座提醒你,实在是不该啊,本座有点怀疑你到底能不能帮助本座脱困了。
不给长琴说话的机会,罗睺袖子一甩,啪到了长琴的脸上,把那份不屑一顾表达得淋漓尽致。
好自为之,希望本座下次再来见你,你能有点长进。
说完,魔祖就消失了。
长琴变回了孩童的模样,表情呆呆,过了好一会儿走到了玄冥、后土的跟前。
玄冥惊讶道:这是怎么了?吃了毒蘑菇吗?
后土笑了一下,打断玄冥的话:少逗长琴了,没看见他状态不好吗?她对孩童蹲下身,温柔地说道:长琴,有什么话想告诉姑姑?
长琴仰起脑袋,双瞳蒙上一层雾气,极力隐忍着崩溃。
姑姑,我的神念听到外界有人在说妖族有一位比我大一点的太子?
嗯,是有这么一只小金乌。
后土不假思索地告诉了他,不认为自家的孩子会是玻璃心,经不起打击。三足金乌是胜在出生时候的金仙修为上,不代表长琴就不能后来者上。
长琴又问道:他是东皇太一的孩子?
玄冥替后土答道:是啊,当时闹得很大,谁能想到东皇太一还会有孕,而且还心甘情愿的耗损力量生下来了。
玄冥撸了一把长琴手感极好的头发:别担心,你根脚不会比他差。
我没担心这个。
长琴被玄冥姑姑摸得头皮发疼,泪眼朦胧,东皇的道侣是谁?
玄冥与后土对视一眼,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玉清吧?
不清楚,东皇没有承认过。
这两个答案完美的偏离了魔祖的说法,长琴一默,更愿意相信魔祖笃定的说辞。同时,他记起了圣人化身水淹地府,引来诸圣降临的场景。那位名为李微的青衣少年多次出入地府,还与他打过招呼,谁能料到对方是为了陪东皇轮回!
通天教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长期滞留在太古天庭,教导东君的通天停下讲道,喃道: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不可能啊,我作为三清,除了大哥和二哥就没人敢骂我。
他的灵觉是一等一的厉害,偶尔还能感觉到太一的言不由衷,他说被人骂了,就一定是这样,骂他的对象肯定身份不低。
该不会是帝俊?
通天有理由怀疑那个笑得和蔼可亲,实际上对他十分挑剔的妖皇帝俊。
东君拿着读书的玉牌,坐在小凳子上学习阵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