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萧景铎笑道,“是我恍神了。”
“内兄上午在兵部当值,刚过了公膳就回府,说起来是我不对,打扰内兄处理公事,和同僚相聚。”说着,陈六郎还欠首赔了一礼。
“哪里。”
“对了,我见内兄风姿卓然,年少有为,心中仰慕不已。只是还不曾知晓,内兄今年多大?”
“三妹夫谬赞,不必这样客气。”萧景铎被说的浑身发毛,推拒了陈六郎夸张的赞美,如实回答道,“今年二十有一。”
陈六郎顿了一下:“你说多少?”
“二十一。”
陈六郎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许久后,才喃喃道:“竟然比我还年轻一岁。”
这就尴尬了,论理萧景铎是萧玉芒的兄长,无论如何陈六郎都得唤他兄长。只是萧景铎也没料到,陈六郎居然比他还年长。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阵难言的沉默,最后还是萧三叔出面圆场:“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不在乎这些虚名。”
萧景铎抬起茶盏,遮住上翘的唇角。反正他是被叫兄长的人,他当然不在乎。
陈六郎整理了心绪,强笑着喊了句“内兄”:“内兄比我想象的还要年少有为。只是不知,内兄年过弱冠,可有妻室?”
问这个做什么,萧景铎最烦别人探寻他的私事,当时脸色就冷淡下来:“尚未。妹夫问这做什么?”
听出了萧景铎话中的不悦,陈六郎呵呵笑了两声,略过这个话题不提。笼络萧景铎的事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这时候,躲在屋外的侍女终于鼓足勇气,走到门口禀报:“大郎君,老夫人有请。”
在门外晃了那么久,竟然是找他的?萧景铎有些意外,只能站起身,对在座几人欠首:“失陪了。”
“自然,内兄先忙。”
等萧景铎走后,陈六郎的神态也轻慢下来。定勇侯府里要紧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定勇侯萧英,一个是员外郎萧景铎。萧英这些年在朝堂上没什么进展,官职不上不下,连着定勇侯府也没什么存在感,但是萧景铎却不一样,二十出头就官拜要职,虽然官职还不及其父,但是上升空间却要大得多,这件事所有人都看得分明。
萧英贵为侯爷,只有陈六郎去拜会他的份,他本人不会主动来陪侄女婿说话,只有陈六郎的大伯汝南侯世子来了,才值得萧英亲自出马。勋贵人家里辈分尊卑最是讲究,除了皇室,所有小辈到场,都是萧景铎出面作陪,所以现在萧景铎一走,陈六郎就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了。
萧三叔有些尴尬,女婿对萧景铎比对他这个岳父还上心,这可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萧二叔幸灾乐祸地朝萧三叔看了一眼,果然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前几日萧二叔才被女婿区别对待,没想到这么快同样的事情就发生在萧三叔身上。萧二叔暗暗想着,让你再嘲笑我儿子不出息,你还不是一样被人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