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晋江县衙飞一般地富了起来,不过半年就攒够了老本,将府衙内外都修缮了一遍,处理政事的前衙气派堂皇,住人的后院精致舒适,再也看不出从前老旧破败的影子。
虽然南诏玉石给晋江县带来了大量的人流,但同时也带了无尽的麻烦。短短三个月,晋江县内的斗殴事件翻了几番,治安压力骤然加大,而且还有愈趋愈烈之势,就连鸣鼓报案的人也激增。
萧景铎一人包揽军政、民政、治安、刑法等诸事,他非但要操心晋江县的商路,关照今年的播种,更甚者还要处理异国人惹出来的乱子,有时候还需要亲自去劝架善后,可以说从早到晚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如今晋江县里的人早已习惯了异域面孔的人在城里穿行,甚至许多人都会说几句简单的南诏话,坊市里玉石店、蜀锦店比比皆是,许多客栈、酒楼也拔地而起,原本死气沉沉的晋江县宛如脱胎换骨,早已看不出两年前羸弱排外的模样。
一个偏远的农业小城,逐步崛起成繁忙的边陲交易中心。
而萧景铎的名声也越来越响,晋江县能成今日的模样全靠萧景铎,虽然此地民风剽悍净出蛮人,但是提起萧景铎来,再刺头的人都会退让三分,就连最棘手的南诏人也服萧景铎,每次商队发生冲突,谁劝都不管用,这时候只要请萧景铎来,三言两语就能把场面打开。
年底结算时,主簿看到县衙一年的收入都觉得不可置信:“我们今年,扩建了府衙,买了那么多粮食,修建了绣坊和市集,竟然还赚了这么多?”
县尉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我们县年年收税最多,想来明年的考绩又不必愁了。”
一提起这个主簿就乐得合不拢嘴,原本县里只能和农民收赋税,被凶悍的百姓指指点点不说,最过分的是还收不齐,回头还要被州府的长官骂一顿,真是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但是如今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虽然晋江县的农桑依旧不上不下,但是县里商铺林立,光绣坊和玉石就能交好大一笔税,每次交税好看极了。也是因此,今年萧景铎的考绩又得了中上。
县尉感慨不已:“要是我没记错,萧县令已经连着两年得了中上评,官职累计进两阶,这还是上面的人压着,不让萧县令升阶太快。照这种势头,萧县令升官是迟早的事。”
“对啊。”主簿跟着感叹,“不过也是奇了,萧县令政绩这么好,我以为过不了多久吏部就会发来调遣令,将萧县令升迁到其他地方,没想到虽然吏部年年表彰,但是萧县令的官职却没有变过。”说到这里主簿压低了声音,道:“你说,是不是萧县令在京城里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