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珂扶着宫女的手,从车辕跳到地面。宫女蹲下身,小心地替她整理裙裾,她却偏头看向萧景铎,轻轻笑了笑:“敢当街和鬼兵抢人,你胆子倒大!”
萧景铎连忙行礼:“萧景铎见过郡主。”
“起来吧,我记得你叫萧景铎。”
萧景铎轻轻一笑,站直了身体。
“看来你也听说了鬼兵传闻?”容珂笑着问道。
容珂话中不乏调侃,显然她也对所谓鬼兵不屑一顾,而且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一种瘟疫,鬼神之谈实属荒谬。
萧景铎也颔首表示同意:“不错,这本是一种瘟疫,但这种病闻所未闻、前所未见,这才被民众以讹传讹,传成了……”
萧景铎理智地吞下了接下来的话,他可没忘记,面前这位小郡主就是皇帝的嫡亲血脉,虽说当年皇帝弑兄逼宫和她没关系,但是她的父亲太子,却一定是参与其中的。
他不知为何鬼兵和悯太子扯上了关系,但是在这个小姑娘面前,警觉些绝没错。
容珂果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道:“你对疫病有所了解?”
“不敢,只是随着明觉大师在病坊行了几年医罢了,仅略通一二。”
“但我看你信誓旦旦,可不像略学了一二。”
“郡主过奖。”
容珂轻轻笑了下,道:“行了,懒得和你说这些。我只问你,你刚才也见了城南的情况,你对所谓鬼手印可有想法?”
说起正事,萧景铎也严肃起来:“不敢说,没见到鬼手印患者前,我不敢妄下断言。”
“好。”容珂点了点头,“随我来。”
容珂的马车绕过重重守卫,停在一个小巷前。一个侍卫确定左右无人后,屈指敲了敲巷中的侧门,没一会,门悄悄开了。
东宫的侍卫将一个令牌放到萧景铎手里,压低声音道:“萧郎君,我只能送你到这儿。里面存放着许多身有黑手印之人的尸首,遇到人你只管出示这枚令牌即可,你自己小心。”
萧景铎低头看了眼手中令牌,心中颇为无奈。
竟然是京兆府的牌子,这位小郡主玩起栽赃嫁祸这一手,还真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