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珩斜睨着她:“不是还要再睡会儿?”
她怎么还睡的着!
楚汐无言,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得,得起了。”
裴书珩抬了抬眼皮,高贵的收回了手,得到解放的楚汐狠狠松了口气,又怕这厮反悔,下床的姿势那叫一个快准狠。
敏捷的一个鲤鱼打挺四十分,漂亮的转身十分,利落的穿上绣花鞋十分。至于剩下的四十分,美貌补上。
洗漱后用早膳,她都不敢对上裴书珩的视线。
总觉得那声娘子如冰冷吐着芯子的蛇,其中定然有诈。
好在气氛也没因着两人的无声而凝滞,其中自然是裴幼眠的功劳。
她有些吃力的阐述着肉干事件,就这么拖着下颚看着喝粥的两人。
“她家扫帚是丢了吗,竟然没用来赶我。”
人家是恨不得把你当成祖宗供着,想来若知道裴家有今日之造化,定然不敢欺负到小丫头头上。
如今可不一则怕裴书珩旧事重提。二则不过欲讨好。
楚汐配着小菜,出声道:“你跑什么,她还能把你怎么着?”
裴幼眠不解,娇憨的脸皱起:“她为何不把我怎么着?”
合着,人家不拿扫帚追着你跑,你还不习惯了?
楚汐搁下筷子,指了指裴书珩:“他是谁?”
裴幼眠皱的更厉害了,小声哼了一声:“喝花酒的混蛋。”
???
不过就是一晚,小奶狗都在她边上,怎么可能分身出去喝花酒了。
就算他是男主,也不能七十二变啊。
楚汐一言难尽。
定然又是那六娘闹的。
裴书珩面色倏然沉了下来,他纵裴幼眠,却不是能容忍她的口不择言。
“谁教你的?”
裴幼眠见他凶巴巴的,一下就老实了,当下缩了起来,把脑袋压的低低的,很快,把罪寇祸首卖了出来。
“六娘。”
楚汐为六娘点蜡。
眼看着裴书珩要斥责小丫头,楚汐有些不忍心,出声打断了裴书珩到嘴的训斥。
她继续指着裴书珩:“这是你兄长,是最年轻的状元郎。如今权势地位握在掌心,就连宁王都要给几分薄面,何况这些无知乡妇?”
“那些人捧高踩低,如今纷纷上前巴结的巴结,想让你兄长动动嘴提携一二。莫说不用扫帚赶你,人家恨不得烧了全村的扫帚。”
楚汐说完这一句,只听外头一声凄厉声:“啊,着火了。”
抬眼望去,隔着修葺好的高墙,楚汐能看见远处的滚滚浓烟。
她看向小灵通落儿。
落儿福了福身子:“姑娘的嘴如过了光,阿婆的媳妇一早就挨家挨户的使银子买扫帚,这不正堆在一起,点火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