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翎羽很奇特,哪怕钟长岭不慎将它遗失过几次,它依旧能出现在自己身上,久而久之,钟长岭已经习惯了自己身上随身带着的翎羽,但在师徒二人莫名闹僵后,他几乎从未用过这个法宝。
现在看起来,这根翎羽并不像人为制造出的法器,它光洁柔软,躺在手心轻飘飘的,毫无重量,好似某种生灵身上的羽毛。
钟长岭在脑海里将自己熟悉的妖兽过了个遍,没想出来,干脆不去想,伸手拽过宁缺:“抓紧了,别松手。”
后者立刻抱住他的腰不放。
钟长岭刚想开门,他手中翎羽一闪,顿时,覆盖住房间的阵法被完全吸纳进去,就在他们气息即将暴露的一瞬间,羽毛轻拂,好似吐出来似的,缩小数倍的法阵刚好笼罩住二人。与此同时,那根早已死寂的权杖也飘了过来,落在钟长岭手中。
这样一来,谁也看不穿他们的伪装了。
他推开门,门外巡逻站岗的巫族立刻恭敬迎上来,询问有何吩咐。钟长岭能感知到阵法力量维持不了太久,担心露馅,随口让他们退下后,叫来其中一个护卫,像平常一样沉下脸提吩咐:“我有事要办,去替我找一艘飞舟来。”
“可是,大长老……”守卫还要说什么,被钟长岭横了一眼,笑容冰冷:“还不快去准备?”
“是!”那护卫立刻退下去,替大长老找来飞行法器,后者在一干人期待的目光中,拒绝了所有护卫同行,带着个小孩儿登上飞舟。
飞舟缓缓升起,底下的巫族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直到这时,法杖才重新变得冰冷,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我们现在去哪儿?”宁缺小声问。
都不必感知,他也能看到在自己乘坐的飞舟上方,遥遥云端之上,层层叠叠魔云覆盖了大半西域的天空,在魔云之中,隐约可见魔族兵将,当中还建了一座高塔。
魔族兵将数量众多,围着那座高塔,好似里头关押着什么人。
是什么人,竟需要魔族这样谨慎对待?又不把对方杀了?
和那样多的魔族士兵及庞大的魔族舰队比起来,钟长岭这座小小飞舟根本不堪一击。他同样压低了声音:“往南洲去。”
既然太虚门尚存,他去南洲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又警告道:“你小心点,别暴露。”
宁缺不过一凡人,反而是钟长岭身上的灵力波动,对于异族来说,无异于黑夜中的灯火,格外显眼。他竭力收敛住气息,又不断催发那根翎羽,让它继续操控权杖,好用巫族气息掩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