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不能说了!
“你师父?天玑真人?”这话嘲弄意味颇重,钟长岭自然听得出来,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自己上心,嘴巴却依旧不受控制:“是,我师父为天玑真人,现在是太虚门宗主。”
一片短暂的寂静。
那位说话并不如人族修士传闻般凶恶,不过冷淡些而已,甚至带点儿不紧不慢的意味。可钟长岭却绷紧了心弦,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他在害怕,那种没来由的畏惧和从骨子里放出的敬畏,令他整个人都不敢动弹,只能任由对方犹如实质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
他到底想问什么?他想知道什么?自己身上又有什么秘密?
钟长岭快要被这寂静给逼疯了。
“和我说说你师父吧,她是个怎样的人?”那位又问,好似自己只是好奇。
不,他怎么可能只是好奇,他是不是盯上了师父?想要从太虚门开始下手?
不能说!
钟长岭死死地咬着唇,他感觉自己一张口就会说出些不该透露的门派机密。可来自对方的暗示太过强大,一根弦两头来回拉锯,叫他额头都冒出了汗水,喉咙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声。
忽地,秋葵轻轻笑了一声。
这声毫无理由的笑几乎是在一瞬间缓解了钟长岭的压力,他整个人没跪住,瘫软在地上,依旧不敢抬头。
他有种直觉,自己若是见到了那位的真面目,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秋葵笑道:“可真是对师门忠心。”又瞥向那位,“他才多大?要是想知道万鹤笙的事儿,不如去问问旁人,也比他这个小娃娃来的强些。”
钟长岭心里更加惊讶,秋葵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够对魔神这样说话?
她不会真的就是那位左护法吧?
她曾与自己师父相谈甚欢,师父精通占星术,还为她测算,师父知道吗?
“小娃娃?”那位嗤笑一声,“我都很好奇,为什么要收这么个小娃娃?就凭他也能代替右护法?”
钟长岭的心狂跳起来——什么意思?让自己代替右护法?
偏偏这时那位又转了话题,挑剔道:“还是不够。”
什么不够?
钟长岭识趣地没问。
那位将权杖重新递在他身前,恰好是一个伸直手可以托举够着的位置,对方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独断感:“巫族部落,受我之命,拿下西域伽罗圣教,以修魔功。”
容不得钟长岭拒绝,他已下意识接过权杖,深深低头:“是!”
“将密乘戒室,和伽罗圣教所有舍利子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