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那些个魔修口中更加猖狂,恣意大笑,尽数传进他耳中。他又听到不知道哪个尖细的声音喜滋滋说话。
“听说那人很疼他徒弟呢,定能引得她上钩。”
又有一人说:“尊上已经准备好了,保管叫她有去无回。”
“踏平太虚门!”
“到那时,南洲也是咱们的了。可惜这一北一南离得远。”
“莫急,全天下都是尊上的。”
越说越离谱,听得钟长岭忿忿咬牙,他性子温和,少有这样愤怒的时候,此刻心底却燃起了一把火,越烧越旺,直要冒出来将那些人烧个干净。
那些魔修说说笑笑,谁也没将钟长岭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有宗主赐下的宝物,不过一才入门的小小修士,肯定逃不掉。
因此,他们也就没有发现,船舱内笼子里的青年一点点变成了奇怪模样。长袍下,慢慢长出一条黑色长尾巴,两只袖口伸出的手掌,逐渐变成锋利尖爪。
和以往不同,他依旧能保持神智清醒,安静待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直到上方传来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那帮人说倦了,各自回房休息,他才有了动作。
长长的尾巴在笼子里蜷缩起来后,用力往笼子边缘一抽。
一阵晃荡。
这艘船本就在大海上航行,晃晃悠悠,竟也没人发现。钟长岭借力往地面一倒,连人带笼子倒在地面,骨碌碌向边上滚去。
这笼子有关窍,除了底座以外,碰着边上的地方便疼得厉害,好似由千万根针在扎似的。钟长岭倒在地面,身体不可避免的接触到围栏,只觉得浑身刺得疼,他却不敢耽误,尾巴不断甩动,滚到了边缘。
师父闲来无事时,教过他些破阵之法和变化之术。这笼子密不透风,即便他变成只小蚊虫也不能飞出去。但巫族的爪子锐不可当,不惧术法,兴许能扎穿。且自从在屋族部落身形莫名其妙变大后,他发觉自己的力量也变大了。
六指并拢,狠狠往下方一击。
“锵”一声,如金石相击,很快将那群人惊醒。不过这一击同样效果斐然,指尖穿过了笼子的缝隙砸在地面,敲出一道裂缝来。
他见这方法有用,更加高兴,接二连三发起攻势,终于,在猛地用力一击下,船舱破裂。
哗啦——海水倒灌进来。
钟长岭不顾那么多,将身体缩到最小,连带着笼子也变小,他听着了那群魔修的声音,连忙顺着那个洞拼命滚落出去,落进了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