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刺穿了那只狼王的喉咙,也将其余人脱口而出的惊叫堵了回去。膝盖狠狠向上顶,撞在雪狼柔软的腹部。
长剑一偏,向下狠狠一甩,断气的雪狼倒在地面,晕开血迹。
“好剑法!”剑客惊叹。
柳行舟已经冲向了其他有退缩之意的雪狼,他身形快如闪电,剑法凌厉老练,没有一剑落空,每一剑都精准的刺在雪狼心口或喉咙间,几乎像是闲庭信步地游走在狼群中。抬手落下间,雪地里便多了一只雪狼的尸体。
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两三人合伙对付一条狼都费劲。狼群无主,最初是悲痛,而后便是愤怒。狼的报复心极重,它们也聪明,知道对付不了柳行舟,就去对付其他人,从其他方位扩散开又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柳行舟要救援,反而来不及。
不知不觉间,他离那辆马车越来越远。
“啊——”
一声熟悉的尖锐惨叫,拉回了他的心神,侍卫下意识扭头看去,顿时怒不可遏。
一只不大的雪狼穿过人群,扑进马车,咬着小公子的喉咙将他拖了出来,甩在地上。
剑客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能够发出这样悲惨的类似于野兽的哀嚎声,他看见那个侍卫疯了一般往回冲过去,将小小的雪狼戳得七零八碎,又发疯似的,一人一剑闯进狼群,进行单方面屠戮。雪狼白色的尸体要被兽血浸透了,雪地简直变成了血地。其他人最初还叫好,到最后,不约而同地离他远了些。
狼再怎么报复心重,也会害怕,狼群只剩二十来条后,它们终于胆怯了。有了第一条往回跑的雪狼,其余雪狼纷纷扭头逃走,连同半的尸体都顾不得叼走。
可小公子已经死了,连白净的脸都被划烂,认不出原样。侍卫跪坐在小公子尸首边,一句话也不说,可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悲痛欲绝。
剑客差点被一只狼咬死,又被侍卫救下,他倒不怕对方,只替他难过。
“那什么……节哀。”剑客递一瓶酒过去,侍卫仍旧抱着尸首不动。不理他,也不看他。
“公子还需要收殓好,总不能一直这样放着。”剑客说。
侍卫依旧不理他。
剑客不气馁,他左右看了一圈,同行的人中有不少人没了,马车空了出来。剑客同其中一户人家商量,把马车买了下来,又用自己的剑充做斧头,又是劈又是砍,把车厢做成了个勉强能看的棺材。
他拖着棺材来到侍卫面前,侍卫总算有了动静,他撕下自己的衣袍一角,抓起一捧雪,揉搓两下,让它变成水浸湿了,把小公子脸上已经冻干的血迹,一点点擦掉,只剩下几道惨白透红的长长伤疤。
而后,他把小公子尸首放进棺材里,合上棺盖。
“你还要去吗?”剑客问他。
侍卫点点头:“落叶归根。”
剑客把劣质酒壶系回腰间:“行,我陪你。”
他们把棺材抬上马车,此时,天早已经大亮,侍卫头也不回走了,只留下满地的雪狼尸体。
留下的人们眼神闪烁,很快,开始争抢起那堆尸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