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安低头吃着西瓜,没有回答她的话,但在心里却想,他也只要一个就好,才不会很贪心。
整一个下午,大家都很忙碌,洞外忙着挖沟槽,放磉礅,做柱础,而这边忙着拔草。
之前拔下来的草都晒成干草后,江妈用刀把草都给切成小段,放到旁边的麻袋中。
江昭慈说油莎草的茎叶中含有很有的营养物质,用来做饲料,不出多久,这些鸡鸭都能长得又肥又壮。
旁边都是切好洗净的菜,就等着下锅,今晚是李婶主厨,她说自己一天不动刀就手痒,把江妈逗得只能让她来烧。
买的菜当中有个头不大的芋头,李婶把这些芋头全都给挑拣出来,对着江妈说道,“这个我们这边叫它土芝,像这种小土芝,最好是晒干后,把它放到土瓮中,到了冬日拿出来,用稻草烧,吃起来很是美味。”
“不过今日这土芝没晒干,也可以用草烧着把它给煨熟。”
李婶把这些芋头摆在地上,拿着江妈给的小麦秆,折断后均匀的铺垫在上面,用发烛点燃麦秆,再把剩下的依次给放上去。
她拍了拍手,接着去处理还在陶炉上焖煮的红豆,“以前有士大夫,山居时最喜土芝丹和豆粥,我一看有这两样,便想做给你们尝尝,要是味道欠佳,那可得多担待。”
“可不能这么说,本来就是我们占便宜,吃着现成的,还挑嘴,那可真是没理哦。”
江妈择着菜,把菜放到旁边的盆里,听见李婶这么说,赶紧表态。
其余几人也纷纷表示,做啥吃啥,李婶低头一笑,“看把你们给急的,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红豆煮的沙软之后,再放入陶洗好的大米,陶盖给盖上,再把三只褪好毛的鸡给拿过来,内脏都放在一边。
整鸡放入大铁锅中,加水到没过鸡肉,再往锅中放入油、盐、葱和胡椒,放入适量的生姜。
李婶盖上锅盖,往炉子里加火,“这黄金鸡,最好加麻油,没有的话,用油也不影响。”
随着煮的时间越长,香味也就越发的明显,让江昭慈在昏昏欲睡的时候,猛的站起来,一看还不能吃饭,摸了摸嘴角,用手撑着头,止不住的打哈欠。
终于等到开饭了,江昭慈去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坐在饭桌上,新买的瓷器被用上了,金黄色的鸡块切好整齐码在雪白的瓷盘中,旁边的花碗中摆的是煮鸡时的原汁。
还有李婶说的土芝丹,虽然外表乌漆嘛黑的,但吃起来很软糯,有一股烤栗子的香味,豆粥清淡,又有红豆的甜腻在里面,配上之前江妈腌制的仁面果,清爽酸脆。
江昭慈大言不惭的表示,这日子就算是神仙来了都不换。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吃完后,剩余的日光就彻底消失在天空中,微风徐徐从草叶上吹过,偶尔传来几声昆虫的叫声,配合着鸡鸭的喊声,人们低声交谈的声音,就是这晚的三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