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条狗一样地留在辽国苟延残喘,那样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阿木泰用尽浑身的力气慷慨激昂地说道:“若是不能做这草原的主人,我阿木泰宁可去死!”
兰渊向来惜命,无论处于何种恶劣的境地她都不会放弃求生的希望,可阿木泰不同。
阿木泰好歹也是曾经令整个草原闻风丧胆的塔达王,他不愿意在辽国苟且偷生、任人耻笑,完颜琮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他不会答应阿木泰最后的请求,将阿木泰的性命交给兰渊来了结。
死在追逐了半辈子的女人手中,那样对阿木泰来说倒是解脱了,可是兰渊会永远记得自己动手杀了人、杀了阿木泰的事情。
不管是以何种感情,兰渊都会记得阿木泰一辈子,完颜琮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今生你是没有那个机会了。”完颜琮沉声威胁他说:“交出解药,否则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阿木泰把毒针藏在自己的身上,说是方便,但也危险。
保险起见,他应该会带上解药,防止误伤了自己人。
阿木泰狞笑了一声,寒声道:“完颜琮,既然你不肯遂了我最后的心愿,那你也休想如愿……我承认,我是老了,不使些手段就要不了你的命。可就算今日我交待在了这里,我也还有许多年轻力壮的儿子可以继承我的遗志,不像你!”
阿木泰说着充满讥诮和嘲讽意味地笑了起来,他满脸是血,浑身是伤,却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看起来既癫狂又诡异。
不得不说,阿木泰真是深谙“杀人诛心”之道,一下子就击中了完颜琮的要害。
想起自己那两个要么是身体要么是智力不大健全的儿子,完颜琮深受打击,无力反驳。
别的不说,在子嗣这方面,他确实是不如阿木泰。
“不,他不会死的!”兰渊实在看不得完颜琮这般低落的样子,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一定会给他生一个健康的儿子,绝不会叫北越后继无人!”
“兰儿……”完颜琮闻言不禁感动地看向兰渊,心中既有苦尽甘来的喜悦,又有可能面临死亡的惊惧和不舍。
阿木泰见兰渊如此不禁又气又妒,呕出一大口血来:“慕容兰渊,你……变心了吗?”
当年他虽弃兰渊而去,但这几年来阿木泰一直有让人打听兰渊的消息。
想到兰渊守了昏迷不醒的万俟洛归三年,他本以为兰渊心里仍旧深爱着万俟洛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