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虞崇临死之前拼死刺了阿木泰一剑,以至于阿木泰的左臂受了伤,正在汩汩地往外冒血。
双手终于重获自由之后,兰渊下意识地抹掉脸上的泪痕,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听阿木泰这么说,兰渊犹疑着问:“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包扎?”
阿木泰将刚才从她身上解下来的绳子和布条递给兰渊:“先把绳子绑在伤口上面止住血,再用这个简单包一下伤口。”
兰渊没有立即接过,迟疑道:“可是这布不干净了啊……”
“我都没有嫌弃你,你还嫌弃上了?”阿木泰笑了一下,将东西塞给兰渊后解开自己染血的上衣,靠着一棵大树的树干缓缓坐了下来,“没关系,不是都说口水可以净化伤口吗?”
许是动作间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兰渊听到阿木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本不想亲自动手帮阿木泰做处理伤口这么私密的事情的,可兰渊回头看了看附近,发现阿木泰的手下也没剩下几个还活着的,只有两三个还有声音,看样子都还受了伤。
见阿木泰已经流了不少的血,兰渊知道自己无法找别人代劳,只能无奈地问:“还有水吗?”
阿木泰闻言瞥了兰渊腰间挂着的皮水壶一眼,反问她说:“你不是有吗?”
兰渊是受过缺水的苦的,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一壶干净的清水有多重要,并不肯轻易地用在阿木泰的身上:“那是我的水,不是您的。汗王把我们孟溪附近一带的水源都给污染了,还好意思用我的水吗?”
阿木泰倒没有兰渊想得那么多,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没有必要为了一壶水而和她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就动了下身子示意她去拿自己身上的水壶。
取下阿木泰身上的水壶之后,兰渊尽可能地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
“你是不是在想要怎么杀了我?”阿木泰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在看到近在咫尺的美丽女子一脸认真地给他处理伤口的样子时,阿木泰的心底忽然间变得柔软起来,好像奔波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途,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情笼罩在了阿木泰向来铁石一般坚硬的心头。
“我哪有这个胆子啊?”兰渊轻叹一声,认命似的说:“汗王虽然受了伤,但您若想杀了我还是易如反掌。”
“你知道就好。”阿木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可是看着兰渊明明不情愿却还不得不顺从着他的乖巧模样,阿木泰就是想笑,“我杀了你,就和捏死一只小鸡仔一样容易。”
兰渊知道现在虞崇已经死了,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她,她只能自救。
虽说她心里很是抵触杀人如麻、还差点强要了她的阿木泰,可现在兰渊想要活命就得先稳住他才行。
所以兰渊故意迎合着阿木泰的心意,用好像与他颇为亲近的口气同他说话:“能不能换一个比喻啊?我好歹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您给我留点面子好吧。”
阿木泰瞠目:“你有二十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