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几步就到了屋内,兰渊自然地与纥骨氏分开,在客位上落座。
纥骨氏一如既往的热情,滔滔不绝地和兰渊说了好多的话。
许是因为她的年纪偏大、比白氏都小不了多少,纥骨氏看向兰渊的眼神里都有几分慈爱之意了:“说来也巧,我那大儿子今年十九,似乎与姑娘同岁?”
兰渊笑笑:“我应该比他大些吧,年底就满二十了。”
纥骨氏感慨道:“真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啊。这王宫里除了宝芝妹妹,就数你年纪最小了,刘氏和霍勒氏都已过了二十了。”
听她拿自己和完颜琮的其他妃子相比,兰渊微笑着没有接话。
纥骨氏也不介意,自顾说道:“要说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像花儿一样,年年都会有新的一茬开放。但凡咱们北越王宫里像辽国、南楚那样办上一次选秀,这宫里头十六七岁的姑娘可就多了去了。”
“汗王心怀天下,不似辽国和南楚皇帝一般奢靡无度、广选美人,才会有北越如今的盛世啊。”兰渊轻声说着:“我不清楚塔达那边的情况,我们孟溪可是对北越尊崇得很呢。”
相比于孟溪部这个北越最忠实的盟友之一,塔达部向来是与北越最大的敌人辽国交好的。
虽说塔达的军事实力要强于孟溪,可她们现在身处于北越。在政治立场上,出身于塔达部的纥骨氏天然就不如出身于孟溪部的慕容氏,这也是纥骨氏一直不遗余力地与慕容氏女子交好的重要原因之一。
提起塔达和孟溪与北越的关系,纥骨氏略显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羡慕地看向兰渊:“还是孟溪部汗王眼光长远,早早地便与北越结了盟。不似阿木泰那般死心眼儿,眼中只有辽主。我听说这几年孟溪部在北越的扶持下水井越打越多,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缺水了吧?”
兰渊点点头,两人聊起当年草原上旱季里的艰难生活,从一开始的尬聊变得越来越投机。
兰渊看着话不多,但她会适时地给纥骨氏提供恰当的反馈、让谈话得以顺利地进行下去。
纥骨氏只觉与兰渊畅谈很是尽兴,等到一起用完一顿午膳之后,她们俨然已经是一对十分投缘的“忘年交”了。
饭后喝茶的时候,纥骨氏不舍地看着兰渊,不想让她这么快就回去:“兰渊姑娘你也知道,我不得汗王宠爱,两个孩子又都不在身边,平日里无聊的很,也就只能和后宫里的姐妹们说说话了。你若是得空就多来我这儿坐坐,千万别把我当成外人。”
兰渊应了一声后,面露迟疑地说出一早便想好的话:“纥骨侧妃,无论过去如何,如今您都是汗王的妃子,您就不希望他能多陪陪您吗?”
提起完颜琮,纥骨氏自嘲地一笑,摇摇头道:“宠爱一事,我早就不敢奢求了。用汉人的话来说,我已是人老珠黄,就连比我年长几岁的塔达王过去都瞧不上我,更何况是汗王呢?他比我年轻,又是这般龙章凤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