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喜宴没请你你就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好,既然你这样不识好歹,那我就索性说明白点,你听清楚了……”正当席景许出离愤怒时,突被一个声音弱弱打断。
“你还欠我一千两银子未还。”姜艾不急不缓道,素来清甜的嗓音没有被席景许影响分毫。
席景许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咙,立时一噎。他惊异地抬头望去,却见姜艾的眼里一片平静。
的确没有一丝不舍。
这不可能!如果她不是来挽留自己,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人群中立时有人嬉笑一声。她们在旁边可瞧得分明,那姜艾哪里对席景许有半分纠缠,反倒是这席景许,一进门就喊打喊闹的,没得半点君子风度,生生落了下乘。
隐约有个尖酸的声音传来:“自作多情……”
席景许的面色骤然涨红,好似被人兜头一巴掌扇在了脸上。在原地沉默片刻后,才僵硬地收回护着陈白莺的手。
满屋沉默片刻,突有一人开口了。
“什么一千两?”席大夫人狐疑的眼神像利刃一样在陈白莺和席景许之间来回游移。
陈白莺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晦涩。眼看着席景许似要张口,她当即用手指揪起席景许的衣摆微不可见地晃了晃,柔美的眼眸中充满哀怜祈求。
席景许不由被软酥了心。白莺也不是故意的,可这才刚成婚,娘对白莺还不了解,若说了实情,娘误会了白莺可怎么办。
于是席景许挺身而出:“之前我打碎了姜艾一个手镯,这一千两是要赔给她的。”
席大夫人尖声叫道:“她哪送过你值千两的镯子……”
“那镯子不值一千两,是我主动要赔这个数额的。”席景许面色尴尬地解释。
席大夫人一噎,不敢置信地看向席景许。这钱竟还是他主动败出去的?
席景许面上充斥着热气,心里也有些懊恼。可当时白莺那样难过,他哪里还顾得上其它,一时冲动也就如此了。他低哑地叫了声:“娘”,乞求她给他留个面子,不要提这件事了。
席大夫人一顿,脑内突然清醒。她环视一周,看到了数十双隐秘地看笑话的眼睛。
席大夫人表情一僵。她虽不想白白便宜了二房,可到底不忍心让儿子丢了脸。于是硬生生忍住了快要出口的抱怨,恨恨地坐回了座位。
陈白莺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她从席景许身后露了面。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阿艾妹妹,我们又可以做姐妹了……”
就在这时,只听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低哑的男声,似是轻笑了声:“妹妹?我竟不知,我什么时候和席景许成了兄弟?”
席景许身体一颤,冷汗滴了下来:“小叔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