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其他住客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掌柜一听,更急了,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各位客官,人在我客栈里上吊,这……这也是意外啊,谁都没想到。不如这样,今日各位的一切住宿费用,全都免了,不过还得麻烦各位嘴上留情,不要往外声张啊!”
听到可以免了费用,叽叽喳喳的人群渐渐安静,只是偶尔有细碎的交流声。
宋枝落轻叹一声,懒得多管闲事,转身想回房间,抬眼就看见同样走出房间的景离。
目光交织的瞬间,宋枝落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
景离温热气息靠近的时候,宋枝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问:“饿了吗?”
宋枝落后知后觉,自己晚饭都没吃就睡过去了,现在胃里空落落的。
“有点。”
“我房间里有晚膳,去吃点吧。”
宋枝落刚要点头,一道高亢的声音从看热闹的人群外响了起来,“来,都让一让!衙门办案!”
为首的是一个蓄着八字胡的男人,浓眉大眼,踩着黑靴步步有力,他身后几名穿着官服的带刀捕快押着一个男人走了上来。
宋枝落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因为她认出那个被押的男人就是今天下午在楼梯上撞她的人。
掌柜眼见来人,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躬腰说道:“李捕头,您总算来了,这可咋办呀?”
李捕头只是眯了他一眼,不作回应,冷酷地扫视了一遍房间,吩咐衙门仵作去验尸,然后厉声问被押的男人:“王锐,你报官说客栈死人,是不是这具女尸?”
王锐的身体在轻微地发颤,“回大……人,是……的。”
“说说当时情况。”
王锐锁着眉头回想了一下,“我当时见房内暗着灯,以为他们睡下了,便偷摸进去,顺走了桌上的盘缠,但我准备走的时候,碰……到了她僵硬的腿,才知道死了人。”
旁听的群众光是想想那画面,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你进房间前,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进出这个房间?”
“我没……注意。”
仵作很快查验完了尸体,叫住李捕头:“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有两条,一条是平行与脖颈处,还有一条是向上延伸到耳后的,应该是被人勒死后,将她制造出上吊的假象。”
“所以是谋杀?”李捕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眼睛看向被押着一动不动的王锐,“你是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人,会不会其实是你,贼喊捉贼?”
王锐听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李捕头冤枉啊!冤枉啊!我确实是鬼迷心窍,去干偷鸡摸狗的事,但我绝对没有杀人啊!”
“可房间里的脚印是你的,”李捕头手上的刀柄已经抵在了王锐的肩膀上,他的声音也慢慢沉下来,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你分明就是偷盗时,被死者发现,恼羞成怒之下干脆杀了她灭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