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内的香客众多,裴景瑶坐在轮椅上行动颇为缓慢,直到路过一处枯黄的榕树下,那平路被正在争吵的一男一女堵塞,他本欲绕道而行。
裴景瑶坐在轮椅上,一举一动皆颇为显眼,正在他打算绕到另一条路上时,面前气势汹汹的男子不耐的撇了他一眼,随后愣了半响,柳眉一扬满面怒气的走过来。
梁荣绝不会认错人,即便那人坐在轮椅上,他走了一半发觉表姐竟没跟上,于是转身一把拉着梁秋一同向轮椅上的男人走去。
“表姐,就是他!那日就是他妻主伤了我!”
梁秋本对梁荣的胡搅蛮缠极其不耐,此刻更是想一把甩开表弟手腕走远,但她身子一转,竟看见一个本早该死去之人。
梁荣还在一旁推梁秋,“就是他!表姐你快去把他抓起来呀!”
梁秋怔怔看向裴景瑶,难以置信道:“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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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几行人影从溪边而行,因又折损了一个暗卫的原因,余生泉心中大怒,她令驻扎城外的侍卫分批进城,日夜在街上搜寻可疑之人。
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
余生泉久不在京,京中自有下属向她传递信息,可她近日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所言内容令她心生焦急。
大梁国库亏空已久,京中世家们早对她心生不满,只是碍于余生泉手中兵马都不敢有怨言,她此行并未带回盐矿,若就此回朝,怕是镇不住京中的老家伙们。
可信上说,余舜岚性命垂危,怕是近日便会驾崩,京中无人坐镇,恳请摄政王回朝主持大局。余生泉如何能不急,若余舜岚驾崩,她不及时镇压各怀鬼胎的世家,下一个皇帝是谁也成了未知数。
几匹骏马在夜幕中飞驰,她们身着玄色斗笠,周身都笼罩一层血腥气。
她们刚从厮杀中逃出,余生泉将城池围困太严,即便选了最弱的突破口,仍旧费上些力气。
云肆回身望着身后穷追不舍的两个女人,竟将乌金的缰绳勒住,马儿长鸣一声高高扬起身子,林霜目眦欲裂的看向策马回身的少主。
“少主!”
“你们先走,我断后。”
丞相与林霜同骑一马,左右皆是掩护丞相之人,她只得狠下心扬起一鞭,七十里外的便是下座城池,杜语早派人暗中驻扎此处。
她们会派兵护送丞相回朝,而丞相连夜出逃的消息传之余生泉耳中,更加坐实了余舜岚病重的消息。
云肆回身望着两个女人,她将在崇州新寻的弓箭高高举起,两支羽箭势如破竹,马儿中箭跌地的瞬间,那两个女人腾空而起,一左一右形成围攻之势。
身下的乌金速度加快,云肆半眯着眼回身掏出两支箭羽,它们堪堪擦过女人的肩周,但并未对她们造成实际性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