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把头上缠绕头发的发带一把扯了下来,一袭青丝披散在肩膀,然后在枕头上躺好,满头的青丝铺满了整个枕头。
伍再奇帮她把头发撇向一侧,又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云妮满足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伍再奇的腋窝,喃喃说了一句,“这里最暖和了。”
身体僵直的伍再奇不敢再动,他暗哑的声音低声说,“电视里演到这里,男主角非要说一声: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从前觉得嗤之以鼻,原来,这一句的确是非常有道理的,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云妮迷迷糊糊间听不清楚,她又在伍再奇的脖子上蹭了几下,“再奇哥,你说什么?”
“我说……”伍再奇清了清嗓子,“我说你还听不听故事了?”
云妮有点瞌睡了,她把一只脚也搭上了伍再奇的大腿上,终于觉得满意了,“嗯,要听的,不是说好了用酒来配故事?酒都喝完了,你的故事呢?先说好,不许说山绒婆的故事。”
“……”伍再奇喉咙一紧,“小妮,你的脚好重的,能不能把它拿走。”
“不要,脚这样放才舒服。”小女孩不管不顾地又蹭了伍再奇的脖子一下,嘴里呵出酒气带着一股甜香,正好吹到他的脖子。
男子脖子上的肌肉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一股令人战栗的酥麻从尾椎传到了全身。
伍再奇心里哀叹了一声,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来人呐,帮我把这个小酒鬼拖下去。
侧耳听了一下远处的闷雷滚动的声音,伍再奇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喉咙,低声说,“这个故事我只说一次,你要是不认真听,以后也听不到了。”
“我不信。”女孩无赖地回答了一声,“我要听的时候,你一定会再说的,不然我就挠你的胳肢窝,我发现了,这就是你的罩门。”
伍再奇把腋窝下的那只手夹紧,不让她乱动,“我曾经梦到,我在好久以前就过完了一生,然后我在觉得自己已经死的时候,又回到了小时候……”
耳畔传来了男子有点低哑的声音,仿佛带了磁性,又带着让人迷醉的魅惑。
云妮仅有的一点酒意却被这句话吓得无影无踪,她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眼神热切地望着伍再奇,“什么?难道你是个鬼魂?”
——难道你竟然跟我一样,也是一缕魂魄?
“唉哟,小祖宗,被窝外面这么冷,你爬起来干什么?”伍再奇把她拉了回来,“难道我是个鬼魂,你就害怕了?”
“……我,我不怕……”云妮抱着男子的脖子欢喜地蹭了几下,“就是觉得奇怪,怪不得你会知道什么时候会倒春寒,什么时候会打雷,原来你都在梦里见过了。”
——原来有人跟自己一样?我不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云妮心满意足地想,我们两个人都跟周围的人有所不同。
“嗯。”伍再奇又在云妮的头顶轻轻印下一个吻,“还有上次的水龙卷,都是我梦见的,只不过,好奇怪,为什么那个梦里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女孩仰着脸看着伍再奇,如子夜般漆黑的双眸泛着潋滟的光影,她笑吟吟地说,“你都说了是一个梦,自然跟现实会有差异了,而且,你在梦里改变了我,我不是该狠狠地扭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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