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兴奋地做了一个手势,背着照相机的蒙芳华赶紧帮他们仨照了一张相。
小彪也有点心动,“新楚姑姑,我们俩也过去照一张像吧?”
“没有相底了。”蒙芳华遗憾地说。
伍再奇让狗蛋过了一把瘾,又把他提拎下来,随即对云妮说,“赶紧让它走吧,吓到别人就不妙了。”
“好。”云妮利落地从鲨背上跳了下来,轻轻拍了一把这条温驯的鲨鱼,“赶紧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还有什么?嗯,山水总相逢,你我皆有期。”
“它听得懂嘛?”狗蛋眼巴巴地看着这头庞然大物尾巴一甩,遁入茫茫大海之中。
云妮摸摸他的头,“怎么样,比赛输了?”
狗蛋扁扁嘴,“输了,老伯伯潜水竟然能潜六分钟,不过,他承认,他在我这个年纪并不如我。”
看到鲨鱼上面的一男一女,陈老大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呆滞了足足一分钟,直到双髻鲨迅疾向深海游弋而去,才清醒了过来,他悄声问韦蒙蒙,“呢个大佬好鬼劲,佢系边个?”
——佢系边个的意思,就是:他是谁。
韦蒙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他厉害呀?我也觉得他好鬼厉害。”
“佢系边个?”陈老大不甘心,又问了一句,他黑黝黝的脸上一双小眼睛隐隐有一丝兴奋。
“嘿嘿……”韦蒙蒙还是不说,他语带双关地说了一句,“安心在家里建设我们美好的家园,外面再好,都跟我们无关。”
陈老大的脸色讪讪,“我安心得很,安心得很……”
“唉……”韦蒙蒙的脸色很复杂,他左右看了几下,才小声地对他说,“前几天,又抓到了一批督卒,你别冒这种无谓的风险,毕竟海里除了鲨鱼,还有别的危险。”
陈老大的眼神一阵闪烁,他慢慢地说,“小韦仔,我对你说实话吧,我的口号是: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你……”韦蒙蒙嚯地站了起来,“你怎么就油盐不进?你待在这里,我还能照看你一二分,你硬要做督卒,到了那茫茫大海,生死由天不由你!”
他恼怒之下,声音不免一点大,伍再奇修炼了几天,耳朵灵敏得不行,他一听就明白了。
督卒是偷渡客的别称。
这是伍再奇前世跟朋友闲聊之时听说的,粤省沿海的人,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末,就没有停止过向对面的香江偷渡。
他们偷渡的办法主要就是靠自己游过去,所以他们从小就致力于练好游泳,刚刚在这里游泳的人里,十个倒有八个是在练习水性。
可是海水里除了美味的海鲜,还有可怕的大鲨鱼呀。
伍再奇和云妮骑鲨而回,算是打开了陈老大新世界的大门了。
“点样呀?陈大佬?”他笑吟吟地用极标准的本地话问,他前世没少在粤省和香江往来,他的话流利得本地人都听不出差别。
陈老大一听到伍再奇流利的粤语,他一把抓住了伍再奇的手,用粤语极快地说,“你才是大佬,在你面前,我那里敢妄自菲薄,求你把训鲨的绝招教给我。”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