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喜妹的声音,她冷冷地道:“我偷懒的时候从来不说别人躲清闲。”这几天她倒是发现家里就二嫂一个人晃荡荡的不怎么干活,让她刷碗就好像蓄意戕害她那双手一样,让她扫地一副拿不动扫帚的架势,除了背后整天论人是非,也没见她干点啥。
二嫂看喜妹小心翼翼拎着个蓝布包,里面好像装着怕碎的东西,不由得撇嘴讥讽:“哟,原来不是偷懒,是勤快地帮人捡起鸡蛋去啦。今儿不知道谁要骂街了。”
喜妹扬起下巴翻了她一眼,“这不有人骂上了吗?”说着往西厢大嫂屋里去,把自己带回来的五个鸡蛋放在小瓮里。
二嫂气得嘴唇哆嗦,盯着谢重阳一副要扑上去咬他的样子。喜妹回头哼了一声,“有本事出去使劲,别天天在这几分地儿的院子里逞能。”
“喜妹!”谢重阳闭上眼睛,只觉得两个太阳穴一蹿蹿地疼。二嫂却不肯拉倒,跺着脚要跟喜妹理论,让谢重阳管他媳妇,又让大嫂评理,哪里有这样没大没小的妯娌。
大嫂不耐烦地道:“爹娘就要回家吃饭,你找他们评理吧。”
喜妹打了水洗脸,然后将残水泼在院子里压一压尘土,讥讽道:“我没规矩,我不懂大小,论大小咱家谁大?是大嫂大吧?否则怎么是大嫂二嫂?你要指责人的时候倒是该先检讨检讨自己。”
“苗傻妹!”二嫂嗷的一声,挥着巴掌朝她冲过去。喜妹却不怕反正自己力气大得很,还得掂量着别出手太重。等她想扬手的时候,却被突然靠上来的谢重阳捉住了手,二嫂一巴掌便扇在他的左脸上,清脆的一声,雪白的脸颊上立时浮起四道红印子。
大家都愣住,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鸡窝里的鸡饿得咕咕叫唤着。
大嫂手里拿着锅铲子愣了下随即哼笑了一声继续收拾饭桌。二嫂也没想到一巴掌会打在谢重阳脸上,平日里她闹归闹,可也没敢当着公婆的面对家里男人说长道短,更别说打一巴掌,对上喜妹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她手抖了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哇”的一声大哭着跑回自己屋里。
晌午大家回来吃饭的时候,谢重阳因为不舒服呆在西里间,让喜妹给她端了半碗菜过去。谢婆子以为昨夜累得他犯了病,拉着喜妹仔仔细细地问,喜妹左挡右支,最后几乎要露馅红着脸让她自己去问谢重阳。谢婆子笑道:“害啥臊,以后注意点,小年轻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