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六一群人也都伤得不轻,眼见惹了大祸,都赶紧跑回了自己院里。
蕴香和以宁两人这会儿刚醒,正躺着聊心事呢,听见外面一阵慌乱,小玉哭着跑进来:“夫人,您快出来看看,碧荷受伤了。”
以宁睡在里面,翻身起来,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鞋也没穿就跑出来,碧荷被放在榻子上,面如死灰,一动不动,以宁心中一沉,颤抖着过去摸了她的脉,还好,还在跳,以宁轻拍着她的脸唤她:“碧荷,碧荷。”又转头问小玉:“她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小玉道:“永和他们和三夫人院里一帮小厮打架,碧荷去拉,被沈六一脚踹在肚子上。”
以宁听到,先不管他们为什么打起来,跟小玉说:“小玉,你过来帮帮我,把碧荷的衣服解开,我看看她的伤。”
以宁上了榻子,跪在碧荷身边,解开她的衣服,看到右边胁肋已经开始淤青,她搓热了手伸进去摸了摸,可能有点伤到骨头了,贴到她脸旁听了听她的呼吸,还算顺畅,胸腔应该没有伤到,以宁又对小玉说:“小玉,帮我把她扶的稍微坐起来一点,可能伤到骨头了。”
碧荷半坐半卧,以宁帮她穿好衣服从榻上下来,把她右边胳膊悬吊起来,用软枕垫着,这时候碧荷稍微转醒,因为疼,也说不出话,只是哼唧哼唧的。碧荷睁开眼睛,看见小姐就坐在旁边,还挤出一个笑脸来,可是因为疼痛,表情实在太难看,以宁忍不住掉了眼泪,柔声说:“疼了吧,他们打架关你什么事情,要你去劝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谁心疼你?”
“这不是…还有…还有小姐心疼我嘛,小姐…别哭,我没事儿。”碧荷想抬手帮以宁擦眼泪,却举不起手来,以宁连忙按住她:“别动,别说话,小心着点儿。”
以宁请小玉帮忙看着碧荷,自己正要往正厅去,蕴香把她拉住,帮她把衣服穿好,扣子都扣起来,又叫她穿鞋,以宁随便套上鞋:“我先出去看看那几个混帐,还不知伤得怎么样呢。”
以宁出来,那几个人齐整整地跪着,头垂得低低的,永和伤得重,坐在地上,背后靠着凳子,以宁也不说话,过去蹲下要看他的伤,永和捂着不让看:“小姐,小的下贱身子,不劳您亲自看,我的伤看着吓人,不过都是皮肉伤。”
以宁冷着脸:“手拿开。”永和只好慢慢拿开,以宁看了他头上,脖子上,和肩头上的伤,问:“脖子能动吗?”永和动了动脖子,以宁又问:“腰能动吗?”永和动了动腰,“腿能动吗?”永和又动了动腿,看来的确多是外伤,以宁站起来对丁白几个说:“把他弄回去躺着吧,叫个人在门口等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