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齐卓程当场挑了他的场子,一把拗住江瞳的手腕:江瞳,在国内,你还敢为所欲为,也是心大。
齐卓程!我是看大家相识一场,招呼你一起玩。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齐卓程冷笑:你这个,我可玩不起。我觉得你也应该玩不起。
齐卓程说着要把他送局子。
江瞳大怒,和他同来的那群外国人也不是吃素的,个个人高马大,身手粗暴,有两个身上还带着管///制器具。
十几个壮汉,叫嚣着,朝齐卓程冲过来。
季昱说的唾沫横飞:顾先生,你是没瞧见。虽说做了两年偶像,但卓程那身手,半点没退步,就跟咱当时在特战队一样,出手又狠又猛,把那伙人揍得哭爹喊娘的。
那他怎么还会受伤?
因为那女的呀,那傻姑娘吓死了,腿脚软得走都走不了。一个洋鬼子见他们团灭了,就想抓住小姑娘威胁,卓程一挡。卡,手臂上被酒瓶子划了一口子。
季昱撩起袖子,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划了下:口子不长的,医生就给贴了两胶布。
季昱和顾怀来到派出所,保卫室一见季昱的车牌,二话不说把车子放进去了。
行政大楼外,齐卓程和一个女人一前一后从大楼里面出来。
季昱大咧咧的迎上去:搞定了?
嗯。齐卓程无奈道,你半夜三更把王所长都闹醒了,能不解决么。
啧,这说的我好像仗势欺人一样,要不是那个什么江瞳甩脾气,放话说认识谁谁谁,我至于摆谱么。
季昱朝他挤眉弄眼,悄声说,刚才来的时候,你哥哥脸色不太好。你赶紧去看看吧。
不是让你别告诉他吗?齐卓程一手掌把季昱按到旁边,快步朝顾怀走。
季昱碎碎念:我这不是陈述事实么。
齐卓程的手机在打架的时候,被砸碎了。
罗易那一次,他长时间没回消息,顾怀就急坏了。
这次他怕顾怀担心,便让季昱跟顾怀说一下,不料这人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更把人惊到了。
齐卓程来到顾怀面前,赶紧先认错:哥哥,我下次一定带两个手机。
见到齐卓程无恙,顾怀才算缓过来些,嘴上却故作轻松道:季昱说你身手很好,我还没见过。
齐卓程指了指自己的左眉骨,大笑:我的确比他强多了。
喂喂喂!齐大爷,不带背后说人的啊。季昱招呼两人上车,走了,走了。送两位爷去车站。
顾老师!那名和齐卓程一起出来的女子奔到顾怀面前,激动的不能自己: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王导?顾怀惊讶。
齐卓程救下的这个女子,是国内这几年新冒头的文艺片女导演,王寄楠。
王寄楠从自己的大背包里翻出一沓厚厚的剧本:顾老师,这是我新创作的剧本,请你一定抽空看一下。
顾怀知道王寄楠拜访过好几次东尚,就是想请顾怀出演,但双方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本子。
顾怀看了看电影剧本的名字。
《山楂》。
挺典型一个文艺片的名字,是王寄楠的专长。
她对文艺感的把握非常敏锐,喜欢以最细腻的镜头挖掘出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变化。
顾怀收下剧本:好,我找时间看下。
王寄楠难掩兴奋:谢谢顾老师。又对齐卓程说了一句,谢谢。
季昱一路紧赶慢赶,在发车前,把顾怀和齐卓程送到了高铁站。
车次直接从燕市到横州,路上一共要七八个小时。
顾怀坐在靠窗的位置,仔细的翻阅王寄楠给他的那份剧本。
看得出来,这本剧本是王寄楠为了请到顾怀特意打磨的。
齐卓程靠在他边上,昏昏欲睡,脑袋一下一下磕在顾怀的肩膀上。
从丰格镇出来,这人几乎就没怎么睡过觉,凌晨还干了一架,这会儿,满身的倦意铺天盖地涌了起来。
两人坐的是一等座,位子相对宽敞。
顾怀调整了下齐卓程的动作,让他更舒服的倚在自己的肩头。
剧本中,文字的笔触和王寄楠本人有点像,娟秀,婉约。
故事描写了一个古镇老城的故事,一对情人之间的爱恨离别,因为对古镇的不一样情怀,两个人最终选择了不同的人生。
王寄楠在大纲的最后写道,那年小镇上落下大雪,原以为我们可以一路走到白头,可惜,雪化了,你终于还是走了。
读到这一句的时候,顾怀情不自禁生出了些触动。
那年冬天,也是满天的大雪,他跟着林雅书,离开了四合院,离开了燕市。
在燕市的那些细碎的时光,就仿佛是他的一场绮丽的梦。
高铁飞速而过,出城市,经过山野。
和煦的阳光倾洒进车厢,浮光照在齐卓程的脸上,少年俊雅的面容,眉峰如山峦锋利,浓密细长的眼睫,鼻梁高挺,饱满的嘴唇上,恍若沾了胭脂,清透,漂亮。
顾怀望着他,有些移不开目光,无意中,瞥见这人右小臂上露出来的一截白色的纱布。
齐卓程的伤其实没什么大碍,和顾怀腰后的那道伤口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但在顾怀心里,隐隐觉得这人不可以受伤的,以前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而今长大了,依着这人的身手,也不该受伤。
顾怀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过那层纱布,低低叹了口气。
车程过半,齐卓程睡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顾怀的身上,顾怀也阖着眼,在打瞌睡。
齐卓程眼珠子悄悄一转,往顾怀肩上又蹭了蹭。
醒了就坐坐好。手臂都被你枕麻了。
顾怀显然没有睡着,察觉到了齐卓程的小心思。
齐卓程极不情愿的坐好:我可以让你靠回来的。
顾怀把王寄楠的本子拿过去:看看有没有兴趣,我觉着应该会适合你。
王寄楠不是找的你么?齐卓程诧异的接过本子,看到剧名,立刻就怂了,文艺片?
嗯,偏艺术的。顾怀沉思道,和你现在的风格很不同,你公司可能也是个大麻烦。
顾怀有些烦躁:找机会把你签过来算了,待在米嘉,太碍事了。
签到东尚?
齐卓程心中顿时争先恐后的跳出无数只大白鸡的叫声。
我可以!
我可以!
我可以!
你和米嘉的合约怎么签的?
顾怀改了下坐姿,他感到自己的腰都快绷直了,贴着纱布的地方一阵阵发麻。
齐卓程把自己座位上的靠枕也塞到顾怀的背后。
签了二十年,全经纪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