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亦冬眼圈发红,声音颤抖:我会做什么?!我入行这些年,每次练习我都是练到最后一个!我台词不好,我一夜一夜对着电影模仿!我跑过连续九十六个小时的通告,瞌睡都是在换场的车上。
迟亦冬一眨眼,眼泪一下子就眨下来了:你呢?你除了天天钻营怎么找金主,抱大腿,你连练习都懒得练。彭凯,我以前也有你一样的想法,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如果你以为出人头地,只能靠这些淫///秽八糟的东西,那你也太小看这个娱乐圈了。
齐卓程和迟亦冬下了电梯,迟亦冬还在低低的抽泣着。
没事吧。齐卓程递了张纸巾给他。
迟亦冬摇摇头,接过纸巾擦掉泪痕:他最近一直在宿舍里咒骂,今天看到我来签合同,就
就忍不住发疯了。齐卓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他以后的路,不会再和你遇上的。
嗯。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不远处的一辆悍马车前灯一亮,还嘟嘟响了两下喇叭。
季昱从车子来下来,开口就嚷:怎么这么久啊,等得快无聊死了
他话音未落,迟亦冬倏的冲他奔过来,扑到他身上,季昱还没反应过来,迟亦冬已经吻///住了他。
季昱瞪大眼睛,他哪会料到迟亦冬二话不说,就来了个投///怀送///抱,心里登时一乐。
季昱赶忙回抱住迟亦冬,立马占据回主动,深深//吻///住迟亦冬。要不是被季昱搂着,迟亦冬觉得自己快要被吻得站不住了。
一旁的齐卓程实在看不下这么一大把狗粮,无奈背过身去,假装看风景。
小迟子,怎么了?
三人回到车上,季昱揉了揉迟亦冬的脑袋,看到被自己口及///口允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心头那点的谷欠///火,越发炙///烈。
如果不是车上还有个电灯泡,他恨不得这刻就把人办了。
迟亦冬咬着嘴唇,小声嘀咕了一句:消毒
季昱:啥?
齐卓程:哈哈哈哈哈!
季昱把齐卓程和迟亦冬送到东尚。
迟亦冬正要下车,被季昱拽住手臂,把人拉回到自己身前,心疼的抹了抹他的眼角。
季昱只不过外表瞅着粗糙,心思还是很细致的。
虽然迟亦冬早把眼泪擦干了,依然没有逃过季昱的眼睛。
季昱柔声说: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别想那么多了,哎,你刚刚那样子,可心疼死我了。
迟亦冬乖乖的点了点头,红着脸,在季昱耳边害羞道:我终于跟米嘉解约了,你说过的,要奖励我的。
嘿!季昱在他腰间揉了一把,咧着嘴,笑道,撩我啊,晚上你等着,一定把你喂饱。
迟亦冬的脸更红了。
东尚。
在赵妍的安排下,齐卓程和迟亦冬签完新的经纪合约。
秦墨看着合同,眉开眼笑的对齐卓程说:顾爷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下来了。
我也等了很久了。齐卓程扬起一个迷人的微笑,问道,赵姐,我最近两天应该没什么通告吧。
两人刚刚转签,通告什么的都需要重新安排。
其实之前,赵妍就跟顾怀商量过了两人接下来的安排,包括两人日后的定位。艺人部会给迟亦冬减少不必要的通告,留出大部分的留学时间。
至于齐卓程
赵妍从桌上翻出一本文件夹,笑容可掬的拍到齐卓程身上:放心,顾爷去英国前,就已经帮你安排通告了。
齐卓程惊悚了。
晚上的时候,齐卓程趴在别墅里的那张大床上,跟顾怀抱怨自己密集的通告。
电话里,顾怀理所当然道:挖你过来是赚钱的,东尚可不养闲人。
呜呜我还想抽空过来伦敦呢。
齐卓程在床上翻了个身,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一只手在被子里摸来摸去,空空荡荡的,一点都不暖和。
来伦敦干嘛?你妹妹说的没错,最近天天都在下雨,都快冻死了。
所以你需要我这个暖炉。
此时,伦敦正值午后,半空中卷着暗沉的乌云,细碎的雨丝顺着风飘落。
顾怀坐在阳台上,铁质的茶几上摆着一壶刚煮好的红茶,边上是一本厚实的剧本。
顾怀戴着耳机,眺望着泰晤士河,缓声道:你确实挺暖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浅笑:哥哥去见过袁导了?
嗯,见了一面。等我看完本子,再去跟他聊一下。
剧本怎么样,袁导的片子,可是国际上拿奖的常客。
顾怀沉默了会儿:有难度,对我来说。
啊?!你都有难度,那还有谁能演。
顾怀看了眼剧本的封面,一张纯白色的A4纸,上面干脆利落的敲了四个黑体字。
《旧城故人》。
袁舟,国际级的大导,欧洲三大奖的宠儿。平时在圈中比较低调,不怕戏,不跑路演的时候,基本就见不到他的身影。
这一次,他花几年时间,写出了一个新的本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顾怀。
袁舟给顾怀打电话的时候,只有一句话。
我有个新本子,想找你主演,有兴趣的话,来一趟伦敦吧。
只是顾怀还是没能想象出,袁舟这次的本子,竟然会这么用力。人物内心压抑着的情感,可以说,是他从影这么多年,最困难的一个角色了。
而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顾怀觉得自己对这个角色的共鸣,会过分强烈。
夜里,大雨不断敲打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发出恼人的声音。
顾怀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到了四合院里。
台阶上,踩着湿漉漉的两对脚印。顾怀没有打伞,那些雨就肆无忌惮的打在他的身上。他跨过门槛,往院子里走。
突然,一只白瓷花瓶被狠狠的砸了出来,紧随其后是一声稚嫩的咆哮。
我也是你儿子,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
另一个尖细的女声喊道:你不是!我没有生过你!
顾怀看到房间里,一个长得很像许觅云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朝一个小男孩大吼大叫。
一瞬间,顾怀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八、九岁的小男孩,满目悲怆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你觉得我是你的耻辱,是你那些肮脏的回忆,所以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是!女人嘶吼道,见到你,我就会想起我被弓虽///女干的恶心!
可我是无辜的!
我真后悔把你生下来。
顾怀瞧着男孩,他甚至能够切实的感受到男孩身上的颤栗。突然,男孩抢过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不顾一切的朝女人刺去!
不要!
顾怀刚一喊完,下一秒,却震惊的发现,女人捂着自己的腹部,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而顾怀的手上正握着那把带血的水果刀。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