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哨兵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接着对围着乔然打转的狮子下令,回家。
阿毛冲乔然甩了甩尾巴上的毛球,无奈跟着主人回去了。
呯的一声,1919室的门在乔然面前合拢了,震得楼道里的墙皮簌簌直往下掉灰。
乔然:
发什么神经,自己哪里招惹这家伙了,无端端的给他脸色看。
不过这哨兵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这些天下来乔然已经见怪不怪,抗压力也增强了。
只要不动粗,那就一切好说。
要是动粗,那就别怪他放思维索了。
乔然禁不住想象着自己哪天变得无比强大,思维索长得又密又结实,像捆粽子一样把范伦丁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任他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只能乖乖向自己讨饶道歉,到时候他就可以嘿嘿嘿嘿。
把范伦丁捆起来能干什么乔然没有什么概念,他也不是暴力分子,不过那个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虽然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做人总要有梦想的嘛,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乔然一边浮想连篇一边带着不错的心情回了自己的家,打开光脑,在A市的旧货市场上搜索山地车。
很快他就看中了一辆,外观看上去有七成新,说是可以全地形变速,价格1080,刚好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乔然跟卖家联系了一下,对方听说他白天不方便,立即爽快地表示可以明天晚上七点钟骑过来让他试试车。
欧耶,真是太顺利了!
乔然洗了澡,愉快地躺上了床。
十一点的时候,白云小区的布兰登接到一个电话:你有房子出租?
布兰登:有啊,不过已经有人定下来了,你来晚了一步。
租给我,我出三倍的价格。
布兰登听得一愣,三倍?你不会是逗我玩儿吧?
数秒后,布兰登收到了一笔数额有点可观的转帐,转帐人信息显示不全。
这是半年的房租,你跟之前看房的人说不租了,定金也还给他,至于用什么理由你自己编。
布兰登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可是户头上多出来的一笔钱却是实打实的,那你什么时候搬进来住?
我不住,你空着也好再租也行。
布兰登吸了口冷气,这位先生,我能问问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日行一善。
布兰登:
翌日早上,范伦丁吃早饭的时候脸色仍然不怎么好,周身盘旋着低气压。
乔然不知道自己昨晚哪里惹到这家伙了,想着要不要给他做一下精神疏导放松放松,省得自己总要看他脸色,但一来时间不够,二来对方多半也不会乐意,显得他自作多情一样,因此考虑了几秒钟后还是放弃了。
范伦丁冷眼看着乔然走到自己面前,犹豫了一会儿又走开,心里只觉得一阵发闷。
短短片刻的近距离接触,哨兵敏锐的五感令他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牛奶味,应该是换了前天买的新沐浴露。
无论是之前乔然用的苹果味沐浴露还是刚换的牛奶味,里面都掺着某种劣质的香精味,并不令人愉快,每次闻到都让他鼻腔痒得想打喷嚏。剔除那股子令人反感的香精味以外,剩下的是乔然自己的味道。
乔然是什么味道的?
范伦丁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只是一边反感地想打喷嚏,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暗自做深呼吸,捕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清淡分子,像个变态一样。
到了晚上,山地车的卖家如约而至,实际外观没有网上照片那么新,不过乔然在小区外面骑着试了一圈,觉得车况还行,就付钱买下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明天晚上搬家了!
第三天下班后,乔然照例先给范伦丁做好了晚饭,自己随便吃了点就开始收拾东西。
正踩着凳子把墙上的挂钟摘下来的时候,白云小区的房东布兰登突然又打来了电话。乔然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结果手上没拿稳,挂钟脱了手,砸到了他的右脚脚背,疼得他跳了起来。
电话铃声还在继续,乔然扶着墙从凳子上蹦下来,顾不得查看自己的脚,忍着痛按了接通:布兰登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吗?
对方满含歉意地说:乔,是这样的,我表弟昨天来A市找工作,市区里的房子都太贵了,他一个今年刚毕业的穷学生哪里负担得起,只能住到我那边去了。所以真是不好意思哈,房子不能租给你了。
乔然顿时觉得头也有点痛了,不会吧,这么不巧吗?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本来都和你说好了,但我也不能放着表弟不管,让他去露宿街头,那我舅舅明天就要提着刀过来砍我了。你放心,你昨天付的400定金我马上就退给你,再给你200作为补偿,这总可以吧?
乔然只得说:那好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再拒绝,而且布兰登说的表弟的情况也令他想到了去年刚刚毕业时的自己。要不是他上大学的时候一直在打零工存了点钱,一开始工作的时候同样租不起房。
挂了电话,乔然吸着冷气坐下来,脱了拖鞋和袜子一看,脚背上红了一片,还肿了起来,轻轻按一下就疼。
他单脚跳着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再跳回厨房从冰箱里弄了点冰块包着,然后敷在脚背上,希望明天早上能够消肿,千万不要伤到骨头,不然上班可就麻烦了。
白云小区这家不行那就退而求其次,随后乔然跟前天被他PASS掉的彩虹小区那套高层出租房的房东打了个电话,对方居然说今天下午刚刚被人租下来了。
得,这下可好,要重新找房子了,昨天真是高兴得太早了。
敷了一会儿脚之后去卫生间洗澡,差点没站稳摔一跤。洗完了上床打开光脑,重新搜索租房信息,但却没看到合适的。
乔然睡下的时候有点发愁,房东给的一周期限已经过了两天,现在自己又伤了脚,实在不行只能就近租贵一点的房子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乔然欣喜地发现右脚背好多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走路的时候还不能太用力,得把重心放在左脚上。
轻伤不下火线,兼职必须敬业,这个时候显得尤其重要,于是乔然洗漱后拖着右脚像往常一样到隔壁敲门。
范伦丁冷着脸开了门,在发现乔然走路姿势有点别扭时不禁问道:你的右脚怎么了?
乔然说:昨晚不小心被东西砸了一下,有点肿。不过没关系,没有伤筋动骨,不会影响我给你做饭的!
范伦丁:
这人是掉到钱眼里了吗,受伤了都不当回事!
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乔然还是顽强而快速地给范伦丁做好了早餐,正要回自己家吃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就在这里吃,我有话要说。
命令口吻,不容置疑。
乔然有点蒙,僵硬地在范伦丁对面坐下来,再僵硬地从盘子里拿起一片面包。
说什么?嫌他动作不够利索,做的饭菜味道不好,要扣他工资?
还是准备直接炒了他的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