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韩随意靠在椅子上,笑着说:“本王还怕在月轮会有些无聊,没想到竟然见着了你,凤倾晚,看来本王此次在月轮定会有不少好戏看。”
屋中没有外人,耶律韩自然直言不讳。
可是杨氏夫妇一直不知道凤倾晚的真正身份,听到耶律韩的称呼,登时一惊。
凤倾晚?
那岂不是南轩宸在齐国的未婚妻吗?怎么来了月轮?
耶律韩见状,就知道凤倾晚将自己的身份隐瞒得极好。
他拿着酒杯,抿了一口酒, 笑意吟吟的说道:“看来杨大人还不知道呢,咱们这位凤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当初她肯上山救了你们母女,想来是知道你们的身份,想要利用罢了。”
杨紫钰没有隐瞒,将那些事儿都说了出来。耶律韩是个聪明人,略微一想,就知道了凤倾晚的筹谋,他心中亦是佩服凤倾晚,难怪她在月轮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得人敬重了。
杨夫人拧着帕子,看了看凤倾晚,目光到底是变了。
“那你为何还与少君装作不相识……”杨夫人说着,觉得胆战心惊,她自以为凤倾晚是有意救他们的,没想到凤倾晚是个心思深沉之人,她不由得一阵后怕。
“我自有我的道理。”凤倾晚说道,也没打算隐瞒什么,“我一开始的确是有目的才救你们母女,但也只不过想着靠着你们来王都,找个落脚之处罢了,没想到杨姑娘留书逃跑,我这才给你们出了个主意。抚心自问,我从来没做过害你们杨家的事情,更何况杨姑娘若没有跑了,也不会有后边的事儿。”
杨紫钰在旁听着,泪光连连。
她实在是不敢怪罪凤倾晚,毕竟在仙鹤楼之时是她推了凤倾晚下水。
杨御史想了想,也消了怒气,道:“天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免费的事儿,姑娘救了她们母女,有所求也是应当的。更何况姑娘还带着我们来见钰儿,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
凤倾晚不禁动容,略微颔首:“只是举手之劳。”
耶律韩吃吃一笑,没想到杨家夫妇也是个明白事理的,道:“小侍女,你就去与自己父母团聚一番吧,别打扰了本王与凤姑娘谈话。”
杨氏夫妇齐齐看向凤倾晚,不由得担忧。
“无妨,你们去与杨姑娘说说话吧。”凤倾晚说道。
杨氏夫妇这才带着杨紫钰下去,屋中也只剩下凤倾晚和耶律韩等藩国人士罢了。
她也不客气,便坐了下来,神色淡漠,问道:“说吧,你的目的。”
“你何必这么着急,故人见面,不该是喝上几口酒叙旧吗?”耶律韩说道,“本王说过了,你算是稳住了藩国大局,让本王救下了大王,本王是想要谢你的。”
“你若是真想要谢我,还会让杨姑娘推我下水吗?”凤倾晚冷声说,“你明明已经在路上了,但听到大医师收了个女徒弟,还解开了毒蛊瘟疫,你当时心里肯定在想,那大有可能就是齐国凤倾晚,所以你才让藩国使者不报上你的名号,还故意晚了几天到,不就是想要给我个措手不及吗?”
耶律韩扬起了眉毛,爽朗一笑:“如何?本王被你算计了一次,此次还算是精明吧?”
他与南轩宸交手了多次,自不会相信南轩宸是个无情无义之人,至少南轩宸对着凤倾晚绝对不会如此绝情。
而且凤倾晚都能去西北救南轩宸了,那肯定会跟着南轩宸来月轮,所以他才大胆猜测了一番。
果然,真如他所料,他此次没有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