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萃觉得 寒冷无比,她眼睛红红的,只能问道:“少爷…少爷为何想要我嫁?”
她终于觉察到了不简单。
她心性单纯,这些日子一直没注意到夏奕有什么盘算,现下想想,她猛然心惊。
夏奕是不愿意只做个医馆大夫,不然他就不会又去了一趟司马家,把司马音的伤治好。
“因为司马家要我送个人过去,表示诚意。”夏奕声音温柔,却字字是刀子,“我身边就只有你啊。”
流萃的心微微颤抖着,一张小脸也因为惊恐显得苍白无力,她原以为自己是跟随着夏奕出来的,对他而言也是有些分量的,没想到自己还是轻飘飘的,只有送给人当人质的价值。
她想要拒绝,但听到夏奕说的身边只有自己的那一句话,当即就犹豫了。
流萃很努力扬起一抹笑意,眼里有泪光闪过:“少爷安排就是,流萃都听少爷的。”
夏奕很满意,摸了摸她的头:“流萃真乖。”
――
天色还早。
今年第一场雪还特别早,凤倾晚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是一片银白雪景。
树枝堆积着薄雪,又偶尔露出半点红,颇有意境。
旁边的被窝还有余温,她在屋子里却看不见南轩宸的身影。
她想要下床去瞧瞧,但一动身子却龇牙咧嘴 。
太狠了!
凤倾晚一边心里骂着人,一边又忍不住欢喜。
前世南轩厌恶她,将她娶进东宫当侍妾,也不愿碰她一下,她上一辈子到死都是完璧之身。
虽是羞辱之事,但又有些庆幸。
碰巧这会儿外边有婢女轻轻敲门:“夫人,您起了吗?”
凤倾晚下意识拉了拉领口,却发现自己的亵衣穿得极为完好,她昨晚累得很,不知后边的事儿,想来是南轩宸给她穿上的。
她脸蛋微红,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推门而进,婢女手里捧着梳洗的物件儿,来到塌前。
有个年长点儿的婢女指挥着,伺候凤倾晚梳洗。
其实凤倾晚早就习惯了自己动手梳洗,就连衣衫有时候也是自己穿的 ,可今早她的确是使不上劲儿,只好任着丫鬟摆弄了。
她没事儿可干,时不时打了个哈欠。
婢女问道:“夫人想要梳什么头?”
“简单点的。”凤倾晚随口说道,想了想又问,“老爷哪去了?”
她嘴里说出老爷二字之时,觉得无比别扭。
婢女的巧手没有停下,回答道:“老爷天还未亮就出庄子了,奴婢也不知道老爷去哪儿了。”
出庄子?
凤倾晚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过了会儿,婢女梳了个灵蛇髻,再插上一支精致白玉簪子,虽是简单,却处处透着灵动。
凤倾晚端看了一下菱花铜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
转而一笑:“你的手的确是巧。”
一笑百媚丛生,清眸刘盼,美得没有丝毫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