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旁边传来一道委屈的声音。
鱼姒:……
鱼姒扭头,果不其然对上某人被冷落的委屈表情。
她数了数,自表哥手忙脚乱告辞,她和王表妹只说了三句话。
而他的眸中还夹杂着炫耀成功后的隐隐雀跃自得。
鱼姒心中百感交集,从前腼腆内敛逗一下就脸红的晏少卿哪儿去了?被她咬破了唇死活不肯下马车见人的晏少卿又哪儿去了?
晏少卿见鱼姒只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却不说话,不由得又忐忑起来。
他方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表妹还在这里,若直接哄青娘,恐怕她又要如上次一样恼羞成怒。可若不哄,青娘岂不是越想越气?
这绝不可以,晏少卿一凛,悄悄在桌下牵住一截衣袖。
鱼姒感觉到牵绊,低头一瞧,某人握笔执书的手在悄咪咪沿着衣袖向里摸索。
再抬头,他一脸正直自然,丝毫看不出正在桌下勾她的小拇指。
无奈与哭笑不得同时盈起,两者之间,却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欣然。
“夫君看我做什么?你也吃呀。”她佯装未察他的小心思,若无其事说道。
虽未搭理他,但晏少卿很清楚分辨出她并没有生气。
唇角细微翘起来,他一本正经给她盛汤:“青娘尝尝这道莼菜羹,莼菜罕见,只江南才有,青娘往年也算喜欢的。”
饭桌上好像隔绝两方,一边仍阴云密布,咬牙切齿,如嚼仇人,一边却其乐融融,两心相通,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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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晏少卿便回了书房,他推门而入,正要径直到书桌前,余光却瞥到铺好的薄薄被衾。
这几日他一直都睡在卧房,书房的铺盖竟被他忘了。
思忖片刻,他扬声唤:“木檀。”
卧房,鱼姒正换寝衣,外面忽然响起叩门声。
规律,缓慢,一听就知道是谁。
他不是去书房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忘了什么东西?
“夫君进来吧。”她头也没抬,继续系衣带。
晏少卿没有防备,掀帘进来,抬眼就定住了。
怎么没声儿?
鱼姒回头,见他停在门口,诧异:“夫君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她的绸衣分明布料顺滑,款式松散,却莫名将她纤美肩颈与一捻腰身勾勒得淋漓尽致。
窈窕玲珑,袅娜娉婷,柳弱花娇,楚楚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