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心情复杂,难以平静,胸口起伏剧烈。
她不想留下来,可是脚步就像是灌铅了一样,动不了。
桑繁星也站了起来,笑着打圆场:“矜儿,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既然不是陌生人,那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买杯奶茶喝。”
说罢,她将宋矜推坐在了位置上,和周郁词对视了一眼。
周郁词冲她颔首,眼中是真心实意感谢。
桑繁星往外走了一步,对蒋宴道:“你也一起。”
蒋宴皱眉。
留周郁词和宋矜单独相处,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桑繁星也很会戳人痛处:“还是你想像上次吃饭那样?”
蒋宴的脸色变了变。他不怕桑繁星骂人,但是他怕宋矜再病倒。
她的身体不能再被刺激了,陆亦沉那么执拗的一个人,为了她都不得不退让。
缓缓吐出一口气,蒋宴对宋矜笑着说:“想喝什么?”
宋矜:“……不用了。”
“那我自己决定。”说完,蒋宴冷冷地扫了周郁词一眼,满是警告。
周郁词能把他放在眼里就怪了。
最后,蒋宴和桑繁星离开,桌子上只剩下宋矜和周郁词两人。
宋矜两只手握了握自己的杯子,里面的热茶已经凉了。
一只修长冷白的手伸过来,在她的注视中,拿走了杯子。
然后,认真地为她新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面前。
“你身体不好,尽量少喝冷的。”
宋矜鼻子一酸。“黑与白”知道她身体不好,常常告诉她要怎么照顾自己,当时她还在想,他怎么懂这么多。
现在她知道了,人家就是专业的!
她雾蒙蒙的眸子看着他,苦涩地问:“你现在是谁?”
周郁词静静地注视着她,片刻,他温声道,“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宋矜有点狼狈地偏开了眼。
她恍惚地呢喃,“我想黑与白和周郁词是两个人,能吗。”
“客观来说,办不到。”
宋矜叹气,笑了笑。
“喜欢你这点,同样没办法分割。你希望周郁词不再打扰你的生活,现在也希望黑与白这样吗?”
宋矜答不上来。和黑与白的相处,就像是潺潺的流水,不知不觉推动了她这块裹着薄薄岩层的棉花。
作为朋友,她真的很喜欢他,也知道他此刻想说什么。
——我是黑与白的时候,都没有打扰你的生活,为什么要把作为周郁词的我,这样推开呢?
对陆亦沉,对蒋宴,她可以说她讨厌,对黑与白,她怎么说呢?